靳暮歌就知道那发小更本就靠不住。
楚襄钦是昨天晚上靳暮歌在那间饭店走后就接到电话的,本来一度担心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发小堵了回来。
“人家那么诚心诚意的成全你,你可别不识好歹,突然发现我也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女人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是深陷其中的那一个,不用担心了,人家是被一辆宾利47接走的,看来是我们还够不上的级别。”
发笑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在阳台对着满天的星星抽烟,李悦已经睡了,这是第一次家里留一个女人过夜。
这就意味着有很多事情和人要从今天开始淡去了,也有很多事情和人已经开始走进了他的生活。
他在告别过去,也在收获未来。
过去可能不会那么一下子就在生活里被抹去,也可能更加深沉的沉淀下来,保留下来藏在心里,但这绝对不是自己逃避的借口和理由。
他从今天开始,多了一个叫做责任和付出的东西。
忍住从今天开始第一次的关心,不是对那个女人的,即使很想知道她现在到没到家,很想知道难受不难受,很想知道睡得好不好。
但这一刻开始,都要隐忍住了,不发出去。
就像现在看着她,只能如此单调的说明此事,像是自己才刚刚听说一样,但她的表情一样的懊恼,却在下一秒故作轻松。
“是你的发小太好客了,非要请我喝两杯,不过我也是为你们高兴吗,算是我提前庆祝了,一下子解决两个单身,我为社会做了多大贡献啊,哈哈。”
靳暮歌觉得在面对楚襄钦的时候自如的多了,这就是陈以柯和楚襄钦的区别,楚襄钦总是柔软一些,陈以柯总是咄咄逼人的。
楚襄钦站着没动,也对靳暮歌的话丝毫没有动容,只是在良久之后才说:“以后不要喝那么多的酒。”
靳暮歌发誓,不用楚襄钦提醒,自己也长了很大的记性。
酒这个东西,喝少了能怡情,喝多了就是伤身了,而且,还让人骑虎难下,还让人难堪不已。
再也不会喝了。
同事们三三两两都来了,看见靳暮歌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再靳暮歌的脸上搜寻着什么,最后才没有察觉的和每天一样打趣打招呼。
靳暮歌知道,他们看的是她脸上的痕迹,也知道昨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在心里肯定有了N个版本的猜测。
这就是办公室里的好处,即使人人在背后,在心里猜测你,也会在你面前保持微笑,以笑脸对待你。
有时候,其实还不如有同事直接过来问,昨天那人是谁,为什么打你,你没事吧?要我就直接还回去了。
即便是自己不敢直接说出来,但还是会感觉到温暖。
现在在这间办公室里,都对你笑脸相迎,都对你不错,但是真心的能有几个?
现在似乎也终于知道,平时跟你对着干,不怎么待见你的,也许并不是最坏的,比如李悦。
楚襄钦和李悦,大概是这个地方,唯一对她好,且没有任何企图和回报的。
她应该庆幸。
另一边被挂了电话的陈以柯,看着窗外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没有要回病房的意思。
他在隐忍,从昨晚上开始。
要保证自己不会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对着病房里的母亲质问和发疯,只是这似乎有些难,他已经试过了,但还是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