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道:“你刚才的朱砂一笔乃是一气呵成,要不就是学习多年,要不就是天赋凌人。你既然说是刚刚学的,那一定是后者了。”
东方朗叹道:“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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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琴再问:“这怎么说?”
东方朗回道:“要学四玄门的功法,必须要有一定天赋,可我一直觉得人不应该被先天的东西所决定。”
“难怪刚才你说起真人所说的修道天赋一事时,会那么的感同身受。不过,就是因为这个你就不学道法,那也太浪费了吧。”
东方朗随意敷衍道:“嗯。”
瑶琴知道他又难言之隐,这一次没有去看,只问:“可你是东方昭的儿子,他怎么忍心让儿子浪费天赋呢?”
东方朗摇了摇头,默然望向北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极沐寒,就在目光尽头。他的目光途经永牧州也有停留,才离开几天,他就有些想念他的晴妹了。可他的晴妹不可能感受到,因为她已不在城中。
当日,南宫晴在得知东方朗已去传约战的事后,有些失落,她也见到了雍远大师兄和吕晨婉,心中更不是滋味:“伯父故意打发师兄去传信,肯定觉得是我成天带着他儿子不务正业。”想到这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传讯约战的事,既是九牧之事,也是永牧州的事,更是师兄的事,自然也是我分内之事,我若是能帮他分担,既能证明自己也很贤惠,又能到时给师兄一个惊喜。”立时打定主意,便在当晚牵了一片马,独自踏上了前去极沐寒的路。
去永牧州本不算太难,沿着大道行走,不久就到平原,踏上平原后,又有两排柳树引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家,怎么也不会迷路。可当到了晚间,柳影婆娑,沙沙作响,平原之上,她一个姑娘家怎能不怕?为了远离这份恐惧,竟上马走远了些。
不料等到天明,南宫晴举目四望,平原辽阔,竟再寻不到柳树何在?常说无知者无畏,一腔热情下,她竟天真的以为只要一路向北,极沐寒定能到达。因此上,纵使野风凄紧,她只是将外衣裹紧了些。
然而,南宫晴从未出过远门,在平原中走了不久,已经迷失了方向。可她对此一无所知,仍然向前走着。走了好几天后,算时间,极沐寒早该到达,可眼前还是没有任何城镇的影子,她这才意识到迷路。情急之下,又是一气乱走,更是连东南西北都辨认不清。
这天晚上,南宫晴身上带的干粮饮水早已用尽,她才终于看到了些许希望,眼前是一座雪山。于是顾不得休息,连夜朝着山下赶去,她记得,极沐寒就在雪山脚下。
走到半夜,此时正是北地最寒冷、最昏暗的时候,迷路多日的南宫晴好不困乏,地上虽然冰冷,可此时似乎倒下去在冰冷中休息也好过继续向前。可她不敢休息,只有到了山脚下,才有可能找到极沐寒,只要到了极沐寒,便有东方朗带她回家。
终于,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她到了山脚下。可努力四望,极沐寒仍然不见踪影。此时,因为实在饥渴,竟想着眼前要是有些积雪要好。可她找了许久,雪山脚下竟连一处积雪都没有。
南宫晴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走向前去,不料就在此时,地上忽然裂开,她从马匹上摔落,竟掉入了一个寒潭中——雪山之巅的暗流积聚此处,此时又值一天之中最冷最暗,潭面结成薄冰,这才让她不留神掉了进去。
刚落寒潭,南宫晴顿时手脚齐齐抽筋,只呼喊一声“救命”,冰水灌进嘴里,被呛之下,再不能发声,只剩下下意识的胡乱扑腾。正在她性命垂危之际,恰逢任平生从雪山下来——
虽然任平生依靠水火灰貂提供的火之力上到了雪山之巅,但找寻许久,灵药并未寻到,他不能甘心,因此继续寻找,可是,雪山之巅不比别处,几天后,水火灰貂的火之力消耗过甚,已不能抵御冷寒,任平生便将水火灰貂和土灵龟放在怀中,自己以肉躯顶着凛冽寒气又找寻了数日,眼看三条性命将要不保,幸亏落入了一处洞窟之中,也正是在这里,他见到了一柄散发着炙热气息的彤云赤剑,为保性命,便唤土灵龟将剑从洞穴中取出,此剑正是大受天地灵寒折磨的栖霞剑。前文已说,此剑既有阳邪,又有阴晦,但为抵抗天地灵寒,它此刻将阳邪布于剑外,因此才会散发炙热气息。正是凭借着栖霞剑中的炙热气息,任平生这才侥幸留得性命。虽然有此机遇,可是福是祸,岂能就此定论?
方才,任平生刚下雪山,忽闻有人呼救,急忙寻声赶来。来在寒潭边一看,将手中栖霞剑扔下,又将怀中的灵龟和灰貂拿出,这才一头窜进寒潭。可离了栖霞剑的火热之气相助,他跳下寒潭,终于还是留下了终身之患。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晴慢慢醒转,浑身只觉暖烘烘的,睁眼一看,近处有一偌大篝火堆,熊熊烈火烧的正旺,暖烘烘的感觉正是来源于此。转头看了看,四处除过她的马匹外并无一人。正疑惑之际,忽觉盖在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生,再一细看,这件土色衣服,衣背描山林之景,更显然是男子样式,再望去火堆旁的岩石,自己的衣服尽数铺在上面。此时一阵晨风吹来,犹如吹入被窝中,南宫晴顿觉冷入骨髓,他觉出不妥,揭开盖在身上的棉衣一看,花容大变——自己竟是浑身赤裸,一丝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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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南宫晴惊骇之时,任平生的身影出现眼前,毫无表情地问道:“你醒了?”
南宫晴二话不说,先骂道:“你这无耻之徒!”
任平生冷淡回道:“我也不想,可不如此,你不死也不能好好活着了。”说罢,将怀中木柴扔进火堆,火势又旺几分,可险些要烧掉南宫晴的眉毛,可见其并非怜香惜玉之人,可也恰恰说明,他并非好色之徒。
南宫晴道:“只是落水而已,哪有这么严重?”
任平生道:“你可知这潭水乃是千年冰雪所化?别说你一个弱女子,就是……总之,这刺骨之寒足够要了你的性命。”说罢,毫无畏惧的迎向南宫晴的目光。南宫晴急忙又将衣服盖严实些。
任平生踱远几步,这才肃容道:“你若是觉得我亵渎了你,现在你醒了,可以自己选择,活下去或者为了无谓的名节而死。”
南宫晴好一阵犹疑后,才问:“你没有做什么吧。”
任平生如实回道:“你的贴身之衣都是我脱的,你说呢?”
南宫晴道:“那你看到什么了?”
任平生道:“那时天色未亮,看倒是没有看到,不过的确有些许肌肤之亲。”然而那时心境,他哪有意于非分之事。
南宫晴本就虚弱,听了这话,直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任平生再道:“我叫任平生,现在要去永牧州,若是日后你觉得还是不能释怀,大可以来找我。”又看了山巅好久,最终叹息一声,道:“你左手边还有些干粮。”上马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