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便替自己梳洗边说道:“皇上说娘娘昨夜累坏了,让娘娘补个好觉,便没有叫醒您。”
秦殇近来对她越来越体贴,但他们之间已然有一层隔阂,凡事止乎于礼。
她上梳洗好,凌将军便来到自己的房间,长琴机灵地抬着洗脸水退出了房间。
凌婳月亲热地唤了凌将军一声“爹。”
凌将军神色凝重地向凌婳月说道:“月儿,有一件事情,爹要跟你商量。”
“爹您快说。”
“凤魂卫传来消息,凌风国有一百万大军临近南疆,皇上的意思是,秦国公不能用,希望我与张寒星领兵部十万兵前往南疆。”
今天一早,凌将军将景王送入皇宫面圣,兵部尚书带兵攻打将军府,犯下重罪,兵部的兵权被没收。
秦殇又找了些说辞,说兵部以下犯上,忠心不够,不能再留在京城,便派往西南地域镇守边疆,从西南南下,便可直到南疆,这倒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一来斩了贤妃在京中势力的十万兵力,二来可以用到南疆去。
凌老将军还没开口,凌婳月便从自己的机关匣子里取出兵符,交给凌将军,“爹,兵符拿去。”
凌老将军看着凌婳月,眼眶一红,自己都还没说,女儿就把这兵符拿出来了,这女儿不仅聪明,更是深明大义,自己真是得了一个好女儿。
凌婳月和父亲来到书房,秦殇,张寒星,和凌将军商量了领着士兵往前西南的事,入夜之后,凌将军和张寒星一起离开。
秦殇拿出一道圣旨,“这道圣旨是让雨儿过继给你,从此你们母子团聚。”
秦殇说得平静,凌婳月心里却恸了一下,秦殇现在努力地对自己好,是在尽情地弥补他对自己的亏欠。
就算秦殇不这么做,等雨儿回京,她也是要将他过继过来的,但看秦殇隐忍的样子,她接过来,小声地说了句“谢谢。”给了秦殇一个弥补的机会。
秦殇离开未央宫后,凌婳在书房间里看书,夜渐渐深了,一阵风吹得窗子沙作响,凌婳月抬抬头看去,恍惚间,窗外好像有个人,她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她皱了下眉头,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空荡荡的,月亮穿过云层,晦暗不明,天空里堆了不少黑去,夜阴沉沉的。
长琴送燕窝进来,感觉到房间里风大,便说道:“娘娘,您来吃点宵夜,奴婢来关窗。”
长琴上前来关窗,凌婳月转过身回到座位上,长琴拉着窗子,一阵风吹来,她不由打了个寒颤,神色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恐惧,她关上窗,刚转过身,窗子又“哐”的一声将窗子吹开了。
长琴转过身来,脸色惨白,吹进窗来的风不大,却阴森森的,她又打了一个冷颤,她又转过身去,将窗关好。
她上前来的时候,凌婳月正吃了两勺粥,便见长琴脸色惨白,擦着冷汗,她皱了下眉头,“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长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站在凌婳月的身边。
凌婳月将粥放下,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长琴摇了摇头,“奴婢这几天夜里精神有些恍然,老是看到自己死去的亲人和朋友。”
凌婳月心里“咯噔”一下,长琴继续说道:“总是觉得阴森林的,心神不宁,奴婢……奴婢有些害怕。”
说完,长琴“扑腾”一声跪在凌婳月的面前,“奴婢不该说这些扰娘娘心思的。”
凌婳月皱了下眉头,“你先起来。”
长琴这才起身,凌婳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
“就是这两天晚上。”
凌婳月心中已有数,“你先下去吧,嘱咐大家晚上不要单独出门,谨慎些,明日天亮了,再去少阴院中取些曼珠沙华放在房中。”
等下琴下去之后,凌婳月提了灯笼,往阿瀛的院子走去。
她打着灯笼穿过长廓,恍惚间,长廓前方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好像是欧阳千夕的影子。
她举着灯笼看去,只见到一团白白的光,她唤了一声,“千夕!”快步上前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少阴正守在阿瀛的床前,一个头从窗里探进来,他猛地侧头看去,目光如刀,那人又怯怯地把头缩回去。
少阴回过头,那小脑袋又探了进来,少阴冷冷地说道:“滚,不然我杀了你。”
窗外的人被发现了,反而掀起窗子,“我有一种办法,可以疗伤哦。”
少阴眼睛一亮,脸上的杀气一扫而尽,“那你进来吧。”
阿奴便掀起了窗子,从窗子里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