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惠拉住她的手摇了摇:“你这么一说,我都心动了,小时候就看你和企鹅一起玩,我都没摸过。”
露娜咳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羡慕我有企鹅火锅能吃呢。”
知惠跳起来:“谁要吃那个啊!”虽然和露娜通感的时候,知惠的确感受到了企鹅火锅的美味……
菲尼克斯问秦追:“你和知惠想好了?要留在本地读书?”
秦追叹气:“一时半会也走不掉,干脆先在这读大学吧。”
一战要1918年底才结束,还有两年呢,他总不能和知惠一起做两年的失学儿童啊,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还是世界知名的好大学,在这混个文凭不亏。
菲尼克斯问道:“介绍信准备好了?”
秦追比了个手势:“没问题了,我这几个月可没有白干,好
几个病人家属都答应帮我和知惠写介绍信,你和露娜呢?”
菲尼克斯苦笑:“德国发动了无限制潜艇战,我们一时半会走不了,不过我家里和我传了电报,家里希望我和露娜都就读于北美的大学。”
他隐晦地提了提:“方便将两家的利益更好地捆绑到一起,我妈妈也赞同,她认为美国的大学也该多一个露娜这样鲜活的女孩,露娜答应了。”
罗恩肯定也要去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他爸爸就是这所大学的教授,希娃也志愿考这所学校。
大家都想好了前路,可以提前准备申请大学的材料,秦追问格里沙:“格里沙?你呢?”
格里沙笑了笑:“我想在苏黎世学画画,俄国现在没有学这些东西的环境。”
罗恩立刻说:“我可以帮忙,我妈妈在苏黎世市工艺美术学校有认识的朋友,这家学院旁边就是苏黎世美术馆,里面有很多很棒的画和雕像,而且战争让很多艺术家都到瑞士来躲避战火了,有一批人组织了达达团体,就在伏尔泰酒馆,妈妈说他们很前卫。”
格里沙腼腆道:“我只想找个能学人体的地方,打一个扎实的美术基础。”他喜欢油画,喜欢那些画中的衣服细腻的质感,还有真实的皮肤,仿佛将久远的时光定格。
秦追心中感叹,小熊居然要做艺术生了!
露娜看了看天色,大声提醒道:“大画家,大医生,大老板,风开始变大了,雨云靠近,我们该回去了。”
果然,他们跑进修道院后,外面就下起雨来。
秦追换了睡袍,坐在卧室的窗台上,双手抱膝看着窗外的雨幕,格里沙和罗恩用枫叶在画板上贴着。
菲尼克斯推门而入:“有一位修士很喜欢小提琴,我找他借了琴,要听吗?”
他这么说着,便看到秦追侧身看他,嘴角勾着清淡的弧度,背后是被雨水拍得模糊的玻璃窗,黑发垂落,神情宁适。
“拉什么?”
菲尼克斯凝视他几秒,有些害羞地移开目光:“莫扎特的《E大调慢板K-261》。”
悠扬的曲调在室内响起,伴着雨声说不出的好听,秦追看着菲尼克斯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摁着琴弦,不期然想起自己前世似乎学过这支曲子,这支曲子本来就可以是小提琴与钢琴的合奏。
等哪天他把钢琴也捡起来,到时候绝对能吓菲尼克斯一跳。
修道院的前方,一位老修士听到自己的小提琴发出温柔到极致的声音,他了然道:“哦,那个小伙子正在为自己喜欢的人拉琴,真浪漫。”
阿尔卑斯山脉位于欧洲中南部,贯通了法国、意大利、瑞士、德国、奥地利等多个国家,也是莱茵河、多瑙河等欧洲多条重要河流的发源。
整个1916年,六人组只要空出时间,便会背上行李,结伴探索这座山脉,包括翻越伯尔尼兹山跑到布里恩茨湖,在湖边支起帐篷露营,再一起跑到伯尔尼坐车回苏黎世,期间还一起登上了少女峰。
秦追前世并没怎么爬过山,这一世倒是去过兴安岭,也来过阿尔卑斯,露娜和格里沙一起背着摄影器材,在登顶少女峰后,硬生生让他们找到了其他的登山客过来,给六人组又拍了一张合影。
罗恩的体能在这个过程中迅速从能通过八百米考试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level。
用秦简、伊丽莎白女士、阿尔贝先生的话来说,就是这六个小孩都玩野了。
战争离他们很远,快乐却与他们朝夕相伴。
在此期间,格里沙入读苏黎世市工艺美术学校,开始如海绵一样吸收绘画的知识,他对色彩与光影的感知很好,手稳心细,尤其善于捕捉人物的神态,几乎是才入学,就被教授他的老师惊叹天赋。
秦追原本想在斯奈德医院的胸外混到一个稳定的位置,但稀里糊涂又混成了儿科主任。
年底,药厂的厂房在露娜的监督下完工,她开始建立生产线、招工,忙得不可开交,而菲尼克斯已经开始拉订单了。
直到1917年的3月8日,改变世界的变动拉开帷幕。
这一天是国际妇女节,为了反对饥饿、压迫、沙皇等一切让人们痛苦的事物,俄国的女工们一马当先,带动着男工人,共九万人走上了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