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雄伟的一座城池!”萧寒看着极目处的巍峨炎火城,忍不住脱口惊呼道。
的确,城池和乡镇,区别太大太大了,天壤云泥!就萧寒以前到过的‘柳镇’,‘伏牛镇’,和眼前的‘炎火城’比起来,纯粹就是乡旮旯,弹丸之地。
“走,阿丑师兄,我们进城瞧瞧。”萧寒也兴致盎然。
两人并骑,蛟马化为两道流光,一眨眼就掠过架在护城河上的吊桥,来到城门口。入城的老百姓纷纷避让,并好奇的仰视观望。
守城官兵刚要发声喝问,其中一名中年头目,看到阿丑之后,立即喝止,旋即笑道。“云帆少爷,您回来了?哈哈…这就入城吧!这几日,邵家的少爷小姐们,都陆陆续续的赶回来了,可热闹紧了!邵家枝繁叶茂,好生兴旺啊!”
“李叔,小侄改日再请你喝酒,”阿丑冲那官兵头目抱了抱拳,旋即带着萧寒,策马进入炎火城。
萧寒耳力极佳,就听到后边官兵传来窃窃私议…
“李叔,刚才那公子哥是谁啊?啧啧,样貌可真是奇丑无比,简直就是歪瓜裂枣…不过就是身穿宗门袍服,抬高了身价而已。”
“闭嘴!别乱嚼舌根!那是邵家嫡系一脉的云帆少爷。想当初,云帆少爷弱冠之龄,也是俊伟人物,翩翩美男子。不过后来不知道遭遇到什么不测,以至于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不过,云帆少爷从小心肠就好,没有豪门子弟的纨绔气,反而与人为善,经常用自己的零花钱,买酒买烤肉烤鸡犒劳我们守城军士…以后不准说云帆少爷坏话!”
……
炎火城内。
进入城内,给萧寒的第一印象是…繁华!极度繁华!
八街九陌。最宽的街道,足足有十丈阔不止!还有十里长街。车水马龙鳞次栉比,行人穿梭如织,接袂成帷,接踵摩肩。
城中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等等。
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
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大的商店门口悬挂市招鲜艳旗帜,招揽生意。
街市行人,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当然亦有花街柳巷,搔首弄姿的青楼女子。甚至于也不乏江湖客,宗门弟子,穿梭行走。
“啧啧…阿丑师兄,时至今日,我终于才明白什么是花花世界,歌舞升平…”萧寒连番感叹。
不过,萧寒终究是专注于武道之人,对于这些世俗的纸醉金迷,是抱着纯粹欣赏的态度,如过眼云烟,并不至于迷恋,心生向往。
当然,并不是说每一个武者,亦或者宗门弟子,都如萧寒一般,对世俗的繁华不生贪念。主要是因为萧寒领悟了无形的刀意,刀意可斩碎一切虚妄之念,使得刀客内心坚定如磐石,无法动摇半分,不受到红尘俗物的牵绊,杂念不生。
“是啊,萧寒,这炎火城,人口数百万,城内有坊,有市。坊是住宅区,市是商业区,市坊分开。市有两个,东市和西市,东市有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积集。
而且,城内引漕渠开新潭,使船进入市内,天下之舟船所集,常万余艘,填满河路。”阿丑也感叹道。旋即,自豪一笑。“萧寒,我告诉你,这炎火城,至少一半的产业,都属于我们邵家。”
萧寒心中微微一动…似阿丑这种在武道上不可能有太大成就的人,恐怕,这一生最完美的归宿,便是落叶归根,回到这海市蜃楼般的繁华世俗,快快活活的终老一生。
“呃…萧寒,事实上,真武大陆终究还是崇尚武力,你所看见这一切,在真正的武者面前,都是浮云。就这么说吧,炎火城但凡惹上一尊真气境,瞬间就有可能沦为一片焦土瓦砾,生杀予夺,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阿丑又感慨道。“所以说,能够像萧寒你一样,在武道上有凌云之志,傲人之资,那才是王道。就萧寒你目前的实力,要在俗世中享尽荣华富贵,夜夜笙歌,简直唾手可得。不过我想你肯定不会恋栈这些。”
萧寒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两人策马缓行,观赏沿途风物。
突兀,萧寒勒马停住,他看见,在城市中心的巨大广场上,耸立着足足八根大铜柱,铜柱上镶嵌了许多黄金宝石,富丽堂皇。在八根铜柱的顶端,托着一面六边形的镜子。这镜子可非同一般。六块镜面,几乎将整个城市各个方位都笼罩住了。在每一块镜面上,都流动着浮光掠影般的真气!此时,真气静静的浮动着,显得十分安宁。
“这个是?照妖镜?”萧寒脑中灵光一闪。
“对,萧寒,这是守护我们炎火城的照妖镜。数百万人的护身符。但凡城池中出现妖族,镜面就会产生暴风骤雨般的波动,预警。”阿丑笑道。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一般的妖族,是不可能跑到这种大型城池来肆虐蚕食人族的。妖族也是有智慧的,它们大多出现在乡镇小地方。不容易被斩杀。可以肆无忌惮的猎食人族。”
“嗯,这个小弟明白,”萧寒点了点头。下意识的,萧寒将精神力集中在心脏部位,让心脏部位的奇怪东西,感应四周。
还好,心脏中蛰伏的奇怪东西,安分守己,并不狂躁。
说明,这座城池,应该是没有妖族潜伏的,是一片乐土。太平盛世。
“走,萧寒,现在带你回邵府。”阿丑笑道。
就在这时,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手里拿着糖葫芦,一边吸吮,一边跑到萧寒身前,乌黑的眼瞳中闪烁着天真无邪和浓浓的好奇,她偷偷的看了看萧寒,然后盯着萧寒的坐骑看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对萧寒道。“大哥哥,这是马儿么?怎么和我家的马儿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