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
顾浔目光从小桥流水看向天边晚霞,淡淡道:
“这不是你为他开脱的理由。”
“也不是你堕落至此的理由。”
一个个兄弟在身边倒下,至今都能清楚的记得那一百二十一张脸庞。
他不想辩解什么。
“所以你是来让我重新归顺朝廷的。”
显然他把顾浔当作了北玄朝廷的说客。
这些年,他已经不知打发了多少这样的说客了。
“前些日子二皇子顾承亲自来过,他开出的条件很诱人,我没有答应。”
李沧澜把顾浔当作了大皇子顾宇的说客,摆出二皇子顾承,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自大将军死后,这天下已经不是顾家的了。”
“至于顾邺,不过一个提线傀儡而已,有什么资格姓顾。”
李沧澜想起当年之事,心中无名业火熊熊燃烧。
这些年,他不知道砍了多少顾家说客的脑袋,依旧难解心头之恨。
顾家之人就应该有血性,不该屈服在陈家那老太婆的身下。
若是现在站在他身前的是顾邺,他会毫不犹豫的出刀,为大将军顾权报仇雪恨。
顾浔看着李沧澜眼中的怒火,反而开心的笑了,笑的很大声。
庆幸那股军人的傲气还在,虽然钝了,但是磨一磨,依旧能光亮如新。
“我也姓顾。”
“我叫顾浔。”
李沧澜目光猛然一寒,手下意识的要拔出腰间战刀。
前不久那个读书人说出他的名字叫‘顾承’时,也是这般。
若是在早上十年,他鞘中刀会毫不犹豫的出鞘,不砍掉这两人的脑袋,不死不休。
当初他多忠于朝廷,忠于顾家,后来就有多痛恨朝廷,痛恨姓顾之人。
在他眼里,真正的顾家人已经全部死在了那场朱雀门之变中。
活下来的,都是走狗叛徒。
不过,让他诧异的是四皇子顾浔不是死了吗?
再说传言中的四皇子顾浔只知吃喝玩乐,文不成,武不就,比之江云笙都还差之十万八千里。
至少江云笙不会坑人害人,那家伙可是谁都敢得罪。
可站在眼前之人,要胆识有胆识,要沉稳有沉稳,如此年纪还能硬扛林戎一刀,武力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