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西莫尔太太的情绪已经舒缓过来了,但她对西莫尔先生的恨意,其实是一直还在的。
“不怕你笑话,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接下来,会很寂寞。”
西莫尔太太说这话时,眼里并没有情与欲的神色,这话本身并没有带什么暗示。
她已经习惯了做一个贤妻,但丈夫在临死前,还给了她世界观一记重击。
“我知道了,太太,我愿意为你提供心理服务,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直接打电话过来。”卡伦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来,我亲手帮你把这块表戴上。”
表被佩戴起,
西莫尔太太往后退了几步,仔细端详了一下,道:
“真是个英俊的小伙。”
……
走出西莫尔家的门,与热情送别自己的西莫尔太太挥手告别,卡伦向街尾走去,那里方便打车,同时一边走一边将手腕上的那块表摘下收起。
金毛蹦蹦跶跶的挺欢喜,这阵子住茵默莱斯家可没人愿意牵着它出来远遛。
普洱则被卡伦放在了自己肩膀上,这只猫不会见到路上的野猫激动的瞎跑,也就不用担心它走丢。
站在路口边,卡伦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明克街13号。”
“好的,先生。”
坐在车上,卡伦一直闭着眼。
他脑海中先浮现的,是皮亚杰家里的情况。
皮亚杰精神分裂后开始杀人取乐?
怎么想都觉得不像。
虽说电话里的嗓音可以去变声,比如把男声变做女声,或者把女声变做男声,这不用什么变声器,因为这个时代的电话音色本身“金属感”就很重。
但皮亚杰并不符合自己对那位变态杀人凶手的心理侧写,他或许在人际关系方面上有点憨,但一个能主动自己给自己弄出“人格分裂”的人,绝对和“愚蠢”是不相关的。
那么,
也就是说在她妻子画室里看见的那几幅画,是巧合么?
又不像是真的巧合。
卡伦有些头疼,情不自禁伸手轻轻揉捏自己的额头;
那种恶心与眩晕感,从看见了秩序神教审判的那第三幅画后,就一直没完全消散。
“您是晕车了么?”司机通过后视镜观察到了卡伦,“我可以开慢一点。”
“不,没有,还是麻烦你快一点。”
“好的。”
出租车在街边停了下,卡伦结了车费,下了车。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去考个驾照买辆车了。
驾照不难考,车的话,买一辆二手车也不会太贵,最重要的是,在罗佳市打车不方便不说,成本还挺高。
卡伦走进客厅,看见玛丽婶婶正和修斯夫人坐在沙发上,修斯夫人眼眶泛红,拿着纸巾不时擦着眼角,玛丽婶婶在旁边安慰着。
昨天太晚了,修斯夫人就没进家里来,今天她来寻求自己闺蜜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