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柚默默帮画待诏把还能用的东西收拾好。
画待诏一开始生出的被同僚识破伪装的怀疑完全打消,连连道谢。
“大叔是画师吗?”
“是啊。”
“大叔擅画什么?”辛柚见画待诏手上沾着颜料,想往身上擦又放弃的无措样子,递过去一方手帕。
细棉布的手帕叠得方方正正,一看就是新的。
“使不得使不得。”画待诏一摆手,颜料甩到了辛柚衣袖上。
画待诏一看傻了眼。
他可赔不起!
“没事。”辛柚用手中帕子擦了擦衣袖,再递过去,“大叔擦擦手吧,不然弄得到处都是。”
画待诏这才接了,边擦手边回答辛柚刚才的问题:“我擅画人物。”
“那大叔给我画一幅画吧。”
“小兄弟真的要画?”画待诏看着好脾气的少年,实在无法把他与先皇后的养子身份联系起来。
辛柚眨眨眼:“该不会是一幅画很贵吧?”
“不贵,一幅画只要一两银。”
一两银,以画待诏的画功可以说太便宜了,然而街头摆摊就不同了。
对寻常百姓来说,这是天价。
担心把辛柚吓走,画待诏小心翼翼道:“一两银真的不贵了。”
这是他不能再放低的底线,不然他宁可饿死,穷死!
“大叔画得这么好,一两银确实不贵。”
画待诏以为辛柚说客气话,却见她把一张纸捡了起来,轻轻掸了掸上面的灰。
那是画待诏上午无聊时望着行人随意勾勒的群像,一个个人物神态活灵活现,功力深厚。
画待诏看着少年拂去画纸灰尘的样子,突然眼一热。
“大叔,请动笔吧。”辛柚扶起小马扎,坐了下来。
画待诏点点头,铺开画纸一点点勾勒出少年的模样。
没有等太久,一副人物画就完成。
“好了。”画待诏轻舒一口气。
自从摆摊卖画,他许久没这么认真过了。
“大叔能赠我一句话吗?”辛柚指指画面空白处。
画待诏一愣,而后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