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地上已经躺着的,还是站着的都陷入了沉默,同时想到。
‘这丫演技真好’。
最后方筝为了取信于人,特地跑到车底下,把那黑乎乎的一团抱出来。
怀里小孩瞪大了一双无神的眼睛,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抖。
方筝也没想到,帮了她这么一大忙的‘恩公’是个没她家桌子高的小孩。
刚才听声音知道人不大,没想到竟这般小。
“警察同志,您看吧,我弟弟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似乎为了印证方筝的话,怀里的小孩两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再加上郑玉笙和小花生几人在旁边哀嚎打边鼓。
很快警察叔叔就认定了他们这是受害者一方,属于正当防卫。
再把地上的‘尸体’往警局一拉。
呦呵!
这不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那伙儿抢劫杀人犯吗。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说的就是现在。
狞笑着把人往羁押室一关,立刻给上级打电话报告,那边听到405大案的嫌疑犯落网,立即派了人过来。
确定身份后大大的嘉奖了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好几位凭着这份功劳得以升迁。
后来为了感谢方筝和他的小跟班,他们也不忘给胶鞋厂送锦旗和奖状。
让胶鞋厂的几个职工子弟,好生在同龄人中出了一回风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的方筝还在医院紧张的来回踱步。
“医生,那孩。。。我弟弟怎么样了?”
方筝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出现在招待所的,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为避免麻烦直接说是自己的弟弟。
“幸好来的及时,他肺部受到撞击,有轻微出血不过这些都处理好了,难的是他的小腿骨折又冻伤严重,要是不好好养着恐怕得落下残疾”
正值的女医生镜片上闪着不一样的光,审视着眼前的少女。
当姐姐的穿得不说好好,至少也保暖厚实,可当弟弟的枯瘦嶙峋一身破衣烂衫怎么看怎么像小乞丐。
方筝这样的人精,怎么会看不出医生的审视。
不过她这人天生脸皮厚,又没做违法乱纪的事,坦坦荡荡的任人打量。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最后女医生还在败在了方筝坦荡清澈的眼神下,叹了口气细细的嘱咐方筝。
“好好好,您放心,我一定照做”
回到病房方筝打量睡着的小孩,巴掌大的脸上下巴尖尖的,唯一有肉的地方就是耳朵上小小的两坨。
她老家有句话说,耳上有肉福泽深厚,可眼前这个毛发稀疏脸色发黄的孩子哪里和‘有福’二字沾的上边儿。
把他身上的破衣烂衫剪开扔掉,又找人要了点热水,用医院提供的帕子给他擦身。
这孩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换了三回水,才勉强露出皮肤原来的颜色。
常年在泥浆下裹着的皮肤,惨白中带着粗粝的疙瘩,遍布疤痕的皮粘在凸起的肋骨上,丝毫没有美感甚至有些渗人。
细细的脚腕一看就缺钙,就算是这样也跳起来咬了那个人的耳朵,为她挣得一口喘息时间。
生活在物资丰富的二十一世纪,穿书前方筝家里也不缺毛爷爷,第一次遇到这样惨的孩子,方筝心都在颤抖。
“姐姐”
暮雨细细的叫到,摸索着拉住方筝小指。
“你醒了啊,饿不饿”
方筝摸着他的额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