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紧赶慢赶的厂长一行人到了,循着方筝留下的地址找到招待所。
此时方筝带着伤重的小伙伴去了医院,郑玉笙等人在涂药,没受伤的铁塔几人兢兢业业的守着车。
“铁塔,方筝呢”
“厂长,您怎么来了”老八铁塔傻愣愣的问道。
他小时候得了高烧没及时治,脑子有点迷糊,做事一根筋转不过弯儿,老大方筝让他守着车那是刮风下雨都不待躲的。
不过这家伙身负巨力,即便是方筝和他对打都要动脑子,光靠力气想都不用想。
一力降十会这个词儿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郑玉笙在屋里看到有车驶来立刻警觉,和周围的人打了个手势,众人抄着家伙悄无声息的四面包抄。
结果从车里下来的不是什么贼子,而是他们亲爱的老厂长,立马把家伙别在腰后的裤腰带上,笑着跑过去招呼。
“厂长,老大带人去医院了”
“什么!去医院了,伤哪里了严不严重,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
将一生奉献给祖国孑然一身的老厂长来说,厂子就是他的家,厂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虽然方筝这家伙是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但她能给胶鞋厂带来新生,还样样为胶鞋厂打算。
老厂长早就把她看做胶鞋厂一份子,突然听闻她去了医院能不急吗。
“哎呀,厂长您老别担心,我老大是啥人您还不知道,能受伤吗,受伤的是个小孩,老大带他去看病了”
一边把人迎进去。
一边把晚上发生的一切竹筒倒豆子似的爆出来,直到天亮方筝回来,众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场‘评书’。
不得不说,小花生这丫确实有点语言天赋,没去脱口秀节目算是埋没人才。
等方筝把医院那边安顿好回来的时候,老厂长站在门口翘首以盼,李婶和马大姐在屋里干活儿。
江国庆同志则自掏腰包买了油条豆浆请大伙儿吃早餐。
“方筝同志,感谢你为胶鞋厂做出的贡献”老厂长拍着方筝的肩膀,千言万语化为这一句。
“能为胶鞋厂出一份力,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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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票被一叠叠分好,然后用透明胶圈捆起来。
郑玉笙跟着李婶打下手,几个人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把钱数好,再对着昨天记得账,盘算了好一阵儿,总算把一切搞清楚。
银行那边是早就联系好的,胶鞋厂和本地信合是多年的合作关系,一切办妥后,方筝仿佛脱了一层皮。
十万六千三百七十六块二毛,刨除每双鞋子进价三块,毛利润一万六千三百七十六块二毛。
再扣除前期投入的奖品,还有从万家低价购买的家电以及修理费一共八千左右,此行挣了八千多。
不错,不错。
走在方筝左手边的老厂长一行依然感觉像踩在棉花上,整整九万块,就这么入账了。
这还只是那几大仓,库存里的一小部分而已,要都卖出去了,怎么着也有上百万。
赚大发了!
脑子发飘脚步虚幻的李婶儿,盯着方筝后脑勺发呆,从二十多岁顶了男人的班儿,至今快二十年了。
人生起起伏伏大起大落,见过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般的红火,也见过寂寞萧条四处求人般的窘境,所以更明白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艰难。
不由得眼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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