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母子四人在澹怀院一起用早饭。
这还是许清宜嫁进来之后第一次,虽说她嫁进来也统共没几天。
今日不上学,昨儿个蔫蔫的禛哥儿已经恢复了活力,一口气吃了好几碗臊子面。
见他的小胖手还要去拿肉饼,吃相斯文的临哥儿觉得自已嘴里都腻过来了。
珩哥儿也在吃肉饼,咬一口,慢吞吞地将里面的肥肉粒吐出来。
好小子,挑食得很。
一旁的许清宜就当没看见,人生在世,谁能没几个臭毛病?
不过不吃肉的臭毛病可不能惯,会营养不良。
“临哥儿,吃点荤的。”许清宜给临哥儿也拿了一个肉饼。
临哥儿面无表情地拎起来,扔到禛哥儿碗里,还没来得及高兴的禛哥儿,眼睁睁又看见母亲给拿走了,撕成两半,给他留一半。
“这么点总能吃了吧?看你瘦得跟麻杆似的。”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许清宜也不想口出恶言,是临哥儿逼她的。
“……”临哥儿果然脸臭无比,他不喜欢吃肉是有原因的,这些年也没人管过他。
即便许清宜顶着母亲的头衔,他也可以不听管,许清宜又能怎样?
但男人的自尊心,驱使他忍着不喜吃掉了半块肉饼。
许清宜想问一句好吃吗?
但看见临哥儿骇人的脸色,又咽了回去。
年纪长一点就是不一样,不似珩哥儿般好哄呢。
“今天你们不上学,吃完收拾一下,去老夫人那里请个安。”许清宜喝了半碗银耳汤,径自吩咐着:“夫人那里就算了吧,她刚从祠堂出来,也没力气招呼咱们。”
可不是她这个儿媳不想去。
至于侯爷,大抵是上朝去了,回来还得押送谢淮安去永安侯府请罪。
“嗯。”大家应了一声。
以前在侯府,他们去哪都感觉自已不受欢迎,没有归属感,直到住进澹怀院,由许清宜统领着,便莫名……好像有了家。
饭后,母子四人整整齐齐,向老夫人住的颐安苑出发。
没想到侯夫人秦氏也在,许清宜挺吃惊的,目光不由自主扫向对方的膝盖,暗道,老当益壮呐,跪两天都没事。
“请祖母安,请婆婆安。”许清宜柔柔一笑,俨然是个标准的后宅小妇人做派。
在她之后,临哥儿兄弟三个站成一排,齐齐行礼:“请太祖母安,请祖母安。”
“你们来了?”老夫人瞧着他们热热闹闹地来,可高兴了,招呼道:“快坐下喝口茶,一路走来,瞧瞧把禛哥儿的脸都晒红了。”
禛哥儿生得白白胖胖,可不就是容易被晒红。
“你们太祖母叫咱们坐下喝茶,都坐下吧。”许清宜找了张椅子,端庄得体地坐下。
在澹怀院她可不是这样的,古代深宅女子,在长辈面前坐椅子只坐一小半,以示尊敬。
一直这么坐,许清宜会抑郁的……
见她坐下后,临哥儿和禛哥儿也坐下了,只有珩哥儿黏在许清宜身边,不肯走。
“你个小粘人精。”许清宜将珩哥儿抱到膝盖上。
这话听多了,珩哥儿已经明白,母亲不是嫌弃自已,只是与自已开玩笑。
“珩哥儿是粘人精。”他故意似的扒着许清宜,脸上是甜甜的笑容。
老夫人和一众丫鬟嬷嬷们也看笑了,瞧瞧这对黏糊的母子,越发相信缘分之说。
“今日哥儿们不上学吗?”秦氏昨晚就不曾跪祠堂了,到底是侯府主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侯爷自然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