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暮此时坐在大厅的落地窗前。
珠峰天色黑得晚,已经快到七点了,但白昼的光在这里并没有退尽。夕阳甚至有些刺眼,依依不舍地挂在峰顶,往总统套房内撒下满室余晖。
南宫暮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十八米挑高的大厅反而把他衬得愈发孤单冷清。
“你说,人为什么会悲伤?”南宫暮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
念电影独白似的语调,文艺中透着股做作,让于娴娴一时摸不准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她讲话。
“呃……也许是因为有悲伤的事情发生吧。”于娴娴回答着废话。
南宫暮:“那为什么要有悲伤的事发生呢?”
于娴娴:“……”当然是因为您的后妈作者想让您悲伤。
南宫暮:“我失去她已经八年了,但总觉得她没有死。她一直留在我身边,你看,她在沙发上坐着呢。”
于娴娴偏头看了看客厅昂贵的真丝沙发,上头空荡荡的。
“调皮,”南宫暮对着空气轻笑一声,“你又把零食撒到沙发上,吃一脸,小猫似的。”
于娴娴:???
她看了看空荡荡的沙发,又看看满脸入戏的南宫暮,加上空荡寂寥安静至极的屋子,顿时有点毛骨悚然。
不是吧……这位爷魔障了?
看原文没听说病得这么严重呀。
南宫暮忽然转向于娴娴,并朝她招手:“你过来。”
于娴娴:?
南宫暮反手抽出一张纸巾:“我给你擦擦。”
于娴娴:……大可不必。
她眼睁睁看着南宫暮从落地窗前站了起来,魔怔似的,一步步靠近自己。
如果被南宫暮抱了,算是职场性骚扰吗?
于娴娴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在南宫暮挨到自己脸的一秒前,飞快闪身避开了。
南宫暮对着空气,怔怔出神。
于娴娴谨慎地打量着他——不会受刺激了吧?万一在酒店发病,那我是先呼叫医疗队还是先呼叫保安科?
南宫暮:“我知道,你不是她。”
南宫暮:“她已经死了。”
于娴娴:谢天谢地,还没彻底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