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c;是的,那便是云舒心里的一道伤疤,若是说这道伤疤有多重,那或许可以说,自打从那件事之后,这伤疤压根就没有好过,还不时的溢出淡淡的血色。
云舒觉得其实她的心眼很小,所以她总是做不到像别人一样那么宽容大度的原谅了一个又一个人,所以,注定了,她时常会很痛苦,可是,当你习惯了痛苦的滋味,你也就忘记了其实你一直都在痛苦着,习惯了,也就自然了,好像,你就感受不到了。
她心里其实恨着很多人,她恨着那所大房子里的每一个人,恨到她觉得累,觉得疲惫,于是这恨才慢慢的沉寂了下来,让她暂时可以喘口气。
“可不可以再给我吹一首曲子?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你吹口琴了。”
看着云舒忽然沉寂下去,清冷的小脸有些苍白,星眸也有些黯淡了,付子鸣心里也微微的发疼了起来,他一直都知道,那个人一直就是云舒心里永远都迈不过去的坎,她之所以选择做警察,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而已。
付子鸣说话的瞬间已经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口琴,默默的递到了云舒的跟前。
“云舒,不要难过,他若是还在,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在心里永远的记住他就好了,何必将痛苦施加在自己身上?”
付子鸣低声的安慰道,不由自主的伸手,想将身旁一身沉郁的女子拥入怀中,然而,那指尖才刚刚探到那迎风而舞的风衣的时候,竟然恍惚之中感到一阵疼意,终于还是缓缓的将手给收了回去,垂在身侧紧紧的握成了拳。
云舒并不见得能将付子鸣的话听进去,洁白的脸上徐然勾出了一道惨淡的冷笑,古井无波的眼神扫了那把口琴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又淡淡的望向了公路下边的景色,沙哑的声音几乎要被那肆虐的风声给撕碎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吹口琴了,也不想吹,有些事情,说出来你也未必懂,所以,请你也不要再提起这些陈年往事了,让它慢慢的淡去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有什么事情能磨得过时间呢?”
云舒轻描淡写的开口,忘记了那天晚上,其实她还给男人吹了一首《别了,夏天》,那个金色的口琴,那龙飞凤舞的签字。
闻言,付子鸣竟然有些难过了起来,不是因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她的态度,还是那般的疏离,要说还能有什么能拉近她跟他之间的距离,那么,便就是这么一些事,这么一个人了,现在,她连跟他谈起的时候,都如此的淡漠。
“云舒……你……对于之前的那些事情,我愿意真心的向你道歉,我们能不能一笑泯千仇?你能原谅我吗?”
付子鸣忽然迫切的想要得到她的原谅,这几个月以来,他过得很煎熬,本来以为解决了她跟乔宇阳之间的关系,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走到她身边,安慰她,守护她,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慕煜北,直接就把云舒娶回家了,它如此苦心经营的一切难不成就是这样为他人做了嫁衣了吗?
不,他不允许这样,绝对不允许这样,站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原本就是他日夜想念的人,他一直就那么按捺着自己,怕将她逼得太急只会更引起她的厌恶和反感,毕竟造成她跟乔宇阳之间的破裂,他便是罪魁祸首,他怕哪一天,她知道了,会彻底的恨上他了,可是现在呢?他能怎么样?不顾一切的夺回来吗?
想到这里,付子鸣不禁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你个天杀的慕煜北!你跟谁相亲不好,怎么就偏偏跟云舒给碰上了!
“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回答过你了,如果你仍然一再的要求,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原谅你了,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吧,不要再过来找我了,我现在我不想见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你不希望我对你感到厌恶的话,请相信我的话。”
云舒觉得自己讲得已经够清楚够明白了,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少见面终归是没错的,免得惹那么多的麻烦,她承认她心里是有疙瘩的,她做不到像别的女人一样看得很淡,看得很开,散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也会怨,心里也有恨,爱过了才有恨,不然,她上次也不会在乔宇阳面前失控了。
说到这里,只怕云舒也明白了,其实刚刚付子鸣说的什么关于他的事情,只怕也不过幌子而已了,当下也不打算做太久的停留了,利落而干脆地转身,打算就是这么离开了,然而,这次,付子鸣又再次行动了,而且也正中目标了,那温润的大手如愿以偿的扣住了云舒那纤细的手腕,握得很紧很紧,不想放开,那英俊温和的脸上闪过一道挣扎的痛苦。
“云舒!云舒,不要走!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喜欢你已经很久很久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我做过很多让你为难,让你不高兴,甚至让你难过的事情,可是,我真的一直都在默默的喜欢着你,甚至爱着你,以前看到你一心挂念着宇阳,以为你们会幸福,所以就放手,可是现在,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慕煜北,你只是累了,所以你才遵从了你父亲的意思,嫁给了慕煜北,云舒,相信我,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一定能给你幸福,就算我们离开这里,到国外去重新生活也好。你知不知道,当年看到你站在院子的花藤下吹着口琴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我原本以为这也就是一时冲动而已,可是到后来我才发现,我早就越陷越深,直到现在,都已经难以自拔了,真的爱你,所以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就一个机会,好不好?云舒?”
如此卑微的乞求,哪里应该是从付子鸣口里说出来的?
不得不说,付子鸣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段深情的告白让云舒很是惊讶了一把,他不是一直都很中意方怡暖吗?怎么现在,这表白的对象好像弄错了吧?
恍惚之间忽然想起了那脸上常常挂着那温暖的笑容的穿着蓝衬衫的少年,印象之中,她好像也没有跟眼前这个男人有过太多的交集吧?怎么那么轻易就说什么喜欢,说什么爱了呢?这个意外的表白让云舒狠狠的怔了一把,甚至都忘记了付子鸣正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了,太吃惊了!
“付子鸣?你确定你现在说话的对象是我姚云舒,而不是方怡暖?我可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过多少的接触,充其量只不过是同学而已。”
云舒诧异的扬起了秀眉,不冷不热的望着一脸深情,眸子里甚至充满了宠溺与爱意的付子鸣,淡淡的问出了这么一句,仿佛刚刚付子鸣表白的对象是别人,而她就是冷冷的站在旁边观看着一般。
“云舒……我很确定我爱的是你,暖暖,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而已,请相信我的诚意,我一直都确定,你才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付子鸣语气十分的严肃诚恳,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这时候,云舒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之前付子鸣的很多举动,这下子,心里晃了一下,只怕,他说的这些应该不会有假了,顿时觉得荒诞无比了。
“抱歉,那是你的事情了,我不中意你,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很中意我现在的家,很中意我现在的生活,我对我的丈夫绝对忠诚,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以免引起误会,这点希望你能理解。”
干脆而冷淡的语气十分的坚决,云舒拒绝得很彻底。
果然!付子鸣心里顿时就好像刀割一般,他早就意识到这样的结果,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告诉她,这种行为明显的就是在自己找虐,可是,他心不由己啊,他能怎么样?他这心头就是念念不忘的记挂着她,他能怎么办?
握紧的拳头微微在颤抖着,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对她大声咆哮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的平息下自己的怒气与不甘,“是吗?要是乔宇阳今天也跟你说这样的话呢?你会不会也是这么回答的?”
云舒讽刺的笑了笑,清冷的眼神寒冷如冰霜一般,“那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如果你今天非要对比出个结果,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不管是你,还是乔宇阳,今天对我说同样的这些话,那么,我给你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从我闭上眼睛让乔宇阳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会回头了,我现在想守护,甚至想白头到老的人决计不会是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云舒的话让付子鸣狠狠的颤了一下,他害怕而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眸光甚至有些涣散了,望着云舒那清秀的面孔,“不会的,不会的,你骗人!”
“信不信由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若是还想威胁我跑到警局那边的话,我不介意告你扰乱警察办公,妨碍警察工作。”
“云舒!”
“放手!别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我不放!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