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宗政律与宗政棠倒还是有些感情的,宗政棠并没有因为宗政彻的事受太大牵连。
不过桓辞从没与她谈论过这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她也不知道宗政棠心里是怎么想的。
宗政律感激地看着她:“如此便先谢过你了。”
“不必客气。”桓辞摆摆手,脑中突然冒出些想法。她上下打量着宗政律,好奇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棠儿去和亲吧?”
男子蹙了蹙眉:“朕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吗?”
“怎么会?我只是一时想不到京城内有什么人适合棠儿罢了。”桓辞笑着说出这违心的话。
若是宗政律真的做出这样的事,她也不觉得稀奇。
“不如我顺便旁敲侧击问问她有没有中意的人。”她低语道。
这样一来也能防着宗政律打歪主意。
宗政律哪里猜不到她的心思,失笑道:“多谢了。”说罢他偷偷瞥了眼伏慎,低头在桓辞耳边道:“快回去吧,有人要吃醋了。”
桓辞下意识看向伏慎,男子正定定地望着她,面上有些许失落。
她还没生气呢,他倒先委屈上了。
桓辞施施然朝宗政律行了一礼,而后便朝垂花门内走去。经过伏慎时她没分一个眼神给男子,只是略朝宇文婕笑了笑。
“阿辞。”伏慎匆忙上前两步拽住她,“我送你过去。”
“不敢劳动你,你还是在前头招待其他客人吧。”桓辞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袖子。
没去看男人是什么反应,她飞快往回走,赵慬与兰馥连忙跟了上来。
园子里已聚了好多客人,桓辞早吩咐戏班子的人开始唱戏,大家都看得入迷,她便偷偷从拐角处溜过去,只是仍惊动了几个客人。
“你这是去哪了?丢下我们这么久?”平宁王妃拉着她的手扶着她坐下,“呦,手怎么这么冷?”
“你们冷不冷,要不咱到屋里去?坐在这儿怪不暖和的。”桓辞张望着左右。如今才正月初二,天气还没回暖,别把客人冻出什么病来,到时候大家保管又算到伏慎头上。
平王王妃低头轻笑:“我们哪有那么娇气。你只管好你自个儿就是了,还带着身子呢,何苦操心这个?”
“那就在这儿吧,我也不觉得冷。”桓辞轻声道。
平宁王妃凑到她身边坐着,嗑着瓜子:“丞相府上上下下,你难道就没个知心的人?”
“什么知心的人?”桓辞不解地看着她。而今她满脑子里想得都是伏慎。
平宁王妃伸手在她头上一点:“你呀你,今年也有二十三了,怎么还像那些没出阁的小姑娘似的。”
她抬头扫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她们二人,放下手中的瓜子,压低声音道:“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一个孤女,无父无母的,空有个公主的身份,也就是有几个钱罢了。如今你与伏慎新婚燕尔,正是好的时候。但你想想,男人能爱你一时,难道还能爱你一世不成?不如趁现在往他身边塞几个自己的人,也好培植自己的势力,将来若是他从外面找了其他女人回来,男人一旦宠妻灭妾,只怕你哭都来不及。”
桓辞听得一愣一愣的,又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这几日她正是在愁这些事,于是低声问她道:“可我这几日与他商量纳妾的事,他却不太乐意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平宁王妃捂着嘴偷笑两声:“多半是装的,否则日后你要是拿这事做文章他岂不是落了下乘。你呀,不懂他们的手段,他们这是以退为进,我说的对不对阿棠?”
宗政棠原本在偷听,忽然被平宁王妃点了名,只好回头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