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撒着葱花,香气四溢的拉面端上桌时,李龙渊已经拉着绘梨衣在摊位前坐下。
在用筷子挑着老师傅放在自己桌前区别对待的拉面,李龙渊嗦了一口以后就吐槽道:“好咸,厨师是不是得了帕金森,起码抖进去一罐盐。”
绘梨衣闻言便把那碗加了很多料,用鸡蛋和火腿摆成爱心的豚骨拉面推到男孩面前,自己则乖乖地将李龙渊那碗清汤寡水的面拿过来。
“小子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啊!”
老师傅咬牙切齿地看着挑挑拣拣的李龙渊,然后和颜悦色地对绘梨衣道:
“女孩子不能太主动哦,特别是没有成家以前,更不能对某些居心不良的男孩主动。”
绘梨衣抬起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师傅,眉头微蹙,像是在仔细思考上衫越的话。
然后在老师傅胜券在握的微笑中,脸颊像猫一般轻轻贴在李龙渊右肩表示亲昵。
“咯……”
上衫越内心火力值瞬间爆棚,现实里也仿佛响起后槽牙咬碎的声音。
“吃吧吃吧,下次不来这家店了。”
李龙渊将上衫越精心准备的爱心拉面推回绘梨衣桌前道。
“一起吃。”
绘梨衣认真地举起小本本。
上衫越见状,也只好认命似地叹口气。
这和他想象中父女见面,感人肺腑的场景相差十万八千里啊。
因为自己是个老混蛋,所以女儿跟了个小混蛋吗?
一直信仰天主教的男人忽然对因果报应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喂,你知道绘梨衣对蛇歧八家意味着什么吧?”
李龙渊忽然抬起头,对在小木车厢里状作发呆,其实盯着绘梨衣看的上衫越问。
“不稳定的皇血都是严加看管的存在。他们被誉为尊贵的神明后裔,其实却是困住一生的枷锁。”
听到正事,上衫越的脊背微躬,目光炯炯,像是一头狮虎。
“说实话,你能如约将她带出来,就已经超出我的意料。”
“这没什么。因为蛇歧八家一直对东京的掌控力很有自信,而且绘梨衣的皇血并不稳定。
如果长期没有回源氏重工接受看管治疗,很容易血统失控。没人愿意面对一位皇血统失控的风险。”李龙渊道。
“所以,你依旧只能和她有短暂相处的自由。真是可惜,就算我同意她以后可以和你在一起。你也没有这份资格。”
上衫越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如画卷上的墨痕消散了,唯剩下居高临下的冷酷。
就像很多肥皂剧里,那些拿着钞票狠狠抽在一穷二白的年轻小伙脸上,让他认清现实,然后离开自己的女儿的总裁父亲。
“这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李龙渊闻言不仅没有动怒,反倒轻笑一声。
“在我看来,最好的计划不应该是繁琐绵密的,一环套着一环。而应该出其不意,环节越少越不容易出错。而起一矢中的。”
他从西服口袋里缓缓取出一份金红色的血清针剂。
这是李承乾当时交予他的,可以抑制绘梨衣的血统爆发。
“我说过,当我再来日本的时候,会亲手打破这枷锁。”
李龙渊一向不喜欢食言。
“你要带她彻底脱离蛇歧八家?”
上衫越挑起眉,这次轮到他诧异起来。
“难道你就不好奇,这些年,究竟是谁在利用皇血,又是谁,最在意绘梨衣的失踪吗?”
李龙渊反问。
“保护好绘梨衣,任何接近她的人,都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