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半天,梁聿西却不说话。
只是递上自己的左手。
温浅垂眸,这才看到他的左手胡乱裹着她的头纱,而薄薄的纱上面已经染了红。
她皱眉,“手怎么了?”
“揍了镜子,弄伤了,没处理就过来了。”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委屈,听得温浅眉心直跳。
能想象他知道她消失后发脾气的样子。
估计他把镜子当成她了。
她抿了抿唇,叫来了空姐,说明情况后空姐给她拿来了急救包。
温浅给他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处理,完成后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无言。
梁聿西用伤手握住了她的手,因为顾忌伤势,温浅没有挣开,心里却骂他卑鄙,故意这样让她心软。
飞机在上升,时不时来一下失重感。
就在温浅分神之际,他突然开口,“气消了吗?”
温浅转过头看着他。
梁聿西表情淡淡,“你报复了我,我们两清了,所以你气消了吗?”
温浅有些不解,”你不生我的气?”
“当然生气!但是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报复回来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你气消了,我们回去后就补办婚礼。”
他说的理所当然。、
好像这次逃婚只是她任性下的一场玩闹。
“梁聿西!”温浅皱眉,“为什么你就是不懂?”
“我是不懂。不懂两个人如果有问题为什么不能开诚布公地寻求解决办法,而是你私自坐决定。”
“解决办法?”温浅冷笑,“你解决的办法不就是结婚?以为结婚了就能粉饰太平。梁聿西,就算我报复了你,我心里舒坦点了,但是那根刺还在。”
温浅越说越气,索性放下椅子躺平,“我昨天没睡好,要睡觉了,请不要打扰我。”
说完,她就闭眼睡了。
梁聿西也不能把她拉起来,毕竟周围的人也要休息,于是只能憋着气等飞机降落再说。
怀孕后特别嗜睡,加上昨晚纠结了一夜没合眼,温浅早就支撑不住,眼睛一闭就沉沉睡去,最后她是被飞机颠簸醒的。
醒来的时候机舱里闹哄哄,有人在质问空姐,“你们说气流,是不是骗人的,为什么已经十分钟了,机身在倾斜还不断下坠?”
周围一片混乱,除了咒骂声,还夹杂着孩子害怕哭闹的声音。
空姐的安抚声被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淹没。
温浅脸色发白,看向身边的梁聿西,也从窗户里看到倾斜的机翼,飞机确实在以一定的速度往下降落。
她抓着扶手,指尖泛白。
男人神情镇定,握住她的手笃定安慰,“不会有事。“
然而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