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水性还可以,身体又强健。划水来到了赵伯禽、吴用,老鹰擒小鸡一样,将二人擒住夹在腋下,奋力往岸边游去。“贤弟。贤弟。你太用力了,我快要被你夹死了。”赵伯禽这厮见有人搭救,又活跃起来。李盛没有功夫搭理他,来到岸上之后,将二人一甩,二人就地一滚,摊在地上不能动弹。李盛回首看向了江上,王渊会水,又有老渔夫搭救,却是顺利的游到了岸边。王渊上岸后跪在地上,不断的咳嗽,脸色红的吓人。老渔夫救下了王渊之后,正打算返回江中,却被李盛拉住,说道:“老先生,你那渔船沉了,以你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救回来。”“那是老汉我的生计。”老渔夫奋力挣扎,要下水去救船。李盛看了一眼赵伯禽,说道:“兄长。”赵伯禽秒懂,从袋子里取出了两枚二十两重的银锭,站起来递给老渔夫道:“老先生,这一趟真是为难你了。这是给你的补偿。”“谢谢诸位相公。”老渔夫眼睛不由湿润,不愧是相公们,就是讲道理。“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王渊缓过神来,上来拜谢老渔夫道。“相公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老渔夫慌了,连忙弯腰摆手。赵伯禽、吴用这二人却没有与李盛客气。赵伯禽瞪着那渐行渐远的大船,一脸气愤道:“船开的这么快,这是草菅人命啊。这船是谁的?”“是钱塘伯的。”老渔夫蛮有见识,回答道。“呃。”赵伯禽就像是那村中的恶霸大白鹅,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呃了一声。李盛面色也是微微一变,大楚国有读书人,当然也有权贵勋臣。这些人世袭罔替,爵位为公、侯、伯。虽然钱塘伯是最低一等的爵位,但也是家世显赫。尤其是在这江南地区,因为权贵少,所以钱塘伯是首屈一指的大权贵。“呸。等我考中进士,做了官儿之后。必然在天子面前,参他一本。”吴用很粗鲁的吐了一口唾沫,愤愤不平。“同参。”李盛一拱手,表示俺也一样。“同参。”“同参。”赵伯禽、王渊也是异口同声道。这权贵看似无敌,但却有天敌,读书人。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很多贫寒的读书人上位之后,就会逮住那些权贵不放,鸡蛋里挑骨头。大楚国立国这多年,被读书人参倒的权贵,也不是一两个了。临海县四大才子,平白无故被这钱塘伯坑了一把,差点性命不保。当然也就没了游玩的心思。几个人愤愤不平了一番之后,就与这老渔夫告别,乘上了另外一艘渔船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与长随汇合,回去了钱氏大宅。听闻钱弘这厮被关禁闭了。李盛等人回来换了一套衣服之后,已经是傍晚,便又一起去附近酒楼下馆子。这一次包吃的是赵伯禽。这个非也非也的钱塘首富家的公子,终于发挥了他的作用。“我们去逛花船吧。”赵伯禽放下银子之后,唰一声孔雀开屏,摇头晃脑道。两位相公欣然同意,李盛不好违抗三位兄长,只能龙精虎猛的一起跟上。说起来穿越也是很久了,却一直形单影只,身边也没个女人,是该去玩耍一番了。呃,丫鬟不算。临海县四大才子坐上马车,往永宁河而去。江南之地,文风鼎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子就与青楼、花船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永宁河一段,热闹非常。一艘艘精致的花船停泊在岸边,船上有女子摇着衣袖揽客。岸上的一侧,有卖花灯的,有卖字画的,还有卖小吃,时菜酒水的,热闹非常。“那艘船特别大,去看看。”换了一套蓝色襕衫的赵伯禽,风流倜傥的很,兴冲冲的指了指不远处的那艘很大的花船,小跑着去了。李盛等人立刻闻风而动,仿佛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跟上。待李盛等人到达的时候,这艘大船外却是挤满了人。仔细一看,其中不少都是手持折扇的读书人,或是一身锦袍的员外。“好大的阵仗。莫非是这黄岩城内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赵伯禽吓了一跳,一脸狐疑。临海四大才子不是本地人,没了地头蛇带路,就显出了不便。“几位兄长稍等,小弟前去打探一下。”李盛自告奋勇,上前打探情况。“这位兄台。这花船看着好是特别,船上的女子,是什么来历?”李盛一拱手,向一位年轻的读书人请教道。年轻人正在瞧热闹,有点不耐烦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李盛,见李盛也是个读书人,脸色稍缓。解释道:“这花船的主人,乃是秦淮十艳陈好好。”李盛一愣,这秦淮一般都是指留都南京城那一段河。无数文人骚客,在那里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传说。秦淮十艳这名头听着就很唬人。但这里是台州府,秦淮十艳怎么来了这里?过了一会儿,李盛得了准信。前来与三位才子禀报。“三位兄长。这船上的主人是秦淮十艳陈好好。她因为有事,南下在黄岩城逗留,引得黄岩城内的士人、权贵闻风而动。她因为不堪其扰,在外头立了规矩。只接待有钱人、文人雅士。或能作诗、或能写的一手好字,或擅长丹青作画,反正只接待这两类人。”李盛对翘首以盼的三人拱手作揖。“陈好好?听闻那是绝世的美人,尤善歌舞。如果能观看到她的歌舞,那真是死而无憾了。”赵伯禽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不停的摇着折扇。“非也,非也。这看歌舞还不如一亲芳泽。这陈好好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没趣。”吴用学着赵伯禽的样子,摇头晃脑,抢了非也,非也的台词。但他显然是口是心非,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紧盯着花船,露出渴望之色。王渊稍稍稳重,但眼中也是充满了渴望。“去看看。”临海县四大才子对视了一眼,一起奋力挤开人群,李盛身强力壮,当仁不让的成了先锋,一马当先。“喂。你这厮怎么如此粗鲁。踩到我靴子了,好疼。”“喂喂喂。哪里来的蛮牛。”四个人奋力向前挤去,顿时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