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早想了想,然后说:「还是由我来解释吧。」
过去的她为了检验这个时代的人们会对自己描述的末日产生何种反应而向我诉说实情,现在的她似乎也是把祝拾当成了类似的反应样本。
麻早把自己是末日穿越者的身份,以及末日将近的消息都对着祝拾说了出来,也说出了自己在过去那些天里与我之间的来往。
而作为交换,祝拾也对着麻早说出了自己猎魔人的身份和罗山的存在。
在这个过程里,我时不时地穿插几句话,解释了自己与祝拾之间的关系,同时观察麻早现在的状态。
她的健康状况明显比起和我同居的时候好多了。过去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脸色显得苍白,走路的时候偶尔会摇晃,就连站立时间久了都会疲惫。而现在她走路和站立的姿势非常稳定,脸色虽然不能说是有多么红润和精神,但至少看不出来是虚弱的。
何止如此,先前她甚至还能够与怪人近身搏斗,就连头颅都能够斩落。陆游巡可是说过的,怪人们的身体能够抗住枪林弹雨的洗礼,并且有着足以捕捉子弹运动轨迹的动态视力和反射神经。然而那些超凡脱俗的素质在面对麻早的时候统统都被其轻而易举地凌驾其上。
既然有着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其实过去的麻早根本就不需要在潜入公安部门调查所需情报时顺手牵羊盗窃真枪。不过换个角度来说,当时的麻早或许就是虚弱到了连普通的枪支弹药都要用上的地步吧。
灵魂的创伤——她是这么形容自己所受到的伤势的。不知道那个伤势如今恢复到了何种程度。
「罗山……猎魔人……」麻早消化着祝拾那边的信息,「原来如此,这个时代的修士们果然都是隐藏起来的啊……」
我注意到,她使用了「修士」这个词语。
过去的她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也使用了「赐福修士」那样的词语。
修士是超凡主义对于猎魔人的称呼,他们的基本诉求之一就是把「猎魔人」修改为「修士」。
如果说在末日的时代,「猎魔人」这个名词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修士」,那么是否意味
着,未来在罗山内部冲突之中胜出的是超凡主义?
祝拾虽然在听到修士这个称呼之后蹙起了眉毛,但是没有对此纠缠,而是面露沉思之色。
在先前交流的过程中,我注意到她时不时地流露出那种具有洞穿力的眼神。虽然眼睛没有变化颜色,但是她应该使用了「不周山」,去分辨麻早说的末日和时间穿越到底是谎言还是实话。
她之前说过这个能力一般不会对自己人使用。显然,麻早在她看来并不是「自己人」,而是善恶尚且未知的「民间猎魔人」。
片刻后,祝拾以谨慎的语气说:「……对不起,我还是无法相信你所说的末日和时间穿越。
「你之前提到自己打算把这些事情公之于众,应该是希望这个时代的人们能够发动自己的力量将末日扼杀于摇篮之中吧。但是如果没有证据,就不可能有人会相信你的预言。
「你能够为自己所说的话语提供证据吗?」
「我的赐福之力无法成为证据吗?」麻早之所以这么说,应该是想起了我以前说的只要她当着我的面用出超能力,我就愿意相信她。
祝拾看了她一眼,问:「你是说之前对着那个怪人使用的回归之力吗?」
「你!」麻早一惊。
回归之力?这说的是麻早先前展现出来的能力吗?我在心里分析这个称呼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不好意思,我能够在别人发动特殊能力的时候看穿其功能。刚才你在和怪人战斗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祝拾冷静地说,「我承认你之前用出来的力量不属于我过去见识过的任何一种体系,但是在猎魔人的世界,神秘的法力体系实在是数不胜数。你的力量无法成为末日将近的证据。」
「唔……」麻早露出了警惕而又烦恼的目光。
「还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祝拾浮现出了怀疑的表情,「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这个东西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你是指什么?」麻早疑惑。
而祝拾的目光则落在了对方的左手腕上。
「你手腕上戴着的这个是什么?」她问。
我只觉得如坐针毡。
她此刻盯着的是麻早左手腕佩戴的红色gps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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