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一会儿,酒肆内便空无一人,最后出门的人甚至贴心地关上了门,只剩阖实的门缝间,漏出了一米细线般的金色阳光。
“依依。”
他温柔地唤她的名字,嗓音极其悦耳动听,在空空的楼层间几乎起了空静的回音。
他伸出手,想要覆上美人黑浓如鸦羽的乌发,却被她蹙眉躲开,于是在空中顿住了。
“依依。”
他只好再一次,低低地唤了她一遍,安静地垂眸看着她,长睫都落下了一片雅致温润的阴翳。
“别生我气了。”
有些阴沉的酒肆里空空如也,就剩了这两人,他于是取下了面具放在一边,伸出那只未受伤的手,覆上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柔荑,眷恋地握住了她。
她抿唇想要抽手回来,却没抽动。她被他用力握住了,那人抓过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按得紧紧不肯松手。
面具下,这个男子有张风华绝代的脸。
鼻脊挺翘,鼻翼在秀气和英气之间平衡得恰到好处,唇生得形状饱满而优美,诱人的艳红色泽引人想要亲吻,尤其是眉峦微曲,眉尾柔和下行的长眉下,那一双修长的眼目黑得深不见底,却又是罩了一层朦朦水光的顾盼含情,让这个男子俊美得细腻而温柔。
他的长睫簇簇垂敛下,墨瞳专注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声音低柔:“依依我好想你,想了整整十五个半天,一结束我就快马加鞭地回来了,所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的手被他抓住压在他胸口,他的心跳急促而有力,每一下都似是直直撞入她手心地让人心动,声声都像是在倾述他的一片衷情。
他眼中有太过惑人的柔色,还有些委屈地抿着形状姣好的唇,贴近了,那人好闻带着檀香的男子气息让她骨筋酥软。
“你又受伤了。”
她终究心一软,叹了口气,不想和他再拧犟下去。冷淡的表情柔了一些,却依旧有几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准备去解他的肩膀的绷带。
“让我看看。”
“不碍事。”
他却一把一拉将她直纳入怀中,微凉柔软的唇瓣即刻贴了上来,迫不及待地啜住了她的唇,殷切地侵入,美妙缠绵相绕间,他细致的吻间有着他刻骨的相思和他款款的眷念。
她想一把推开他,却记起了他尚渗着血的肩头,最终玉手握了握拳,却是无力地搭在了他健硕的宽肩上。
酒肆设有内室,有软榻和寝具,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被男子抱入内室放在软榻上,他精壮的身躯随之而来,急切热情的吻如雨落下。
然后是随意丢弃开,散落了一地的衣物,玉体横陈的美色,有力修长的躯体,他热忱的手掌覆上了她香润腻理的娇躯,凌乱湿润的吻铺天盖地地淹没了她,乱了她的呼吸和心跳,迷糊了她的神智。
迷茫的喘息间,她尚在含糊不清地娇嗔他:“先处理你的伤……”
“没事,别管它。”
他微侧过俊脸垂眸凝视她,深情的目光专注而灼热得烟波潋滟,唇再一次压下,堵住了她的话。
她的手已不知觉地没入了他乌泽如缎的发间,他一手绕过她纤细的腰肢紧搂着她,受伤的那一边手压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绵绵密密,带着他喘息的爱抚和亲吻落在她的颈间、耳垂、肩胛, 然后一路而下,落下独属于他的湿热气息,让她浑身颤抖。
他紧贴着的火热躯体,他有力地扣握住她的手,让她感觉到,他真的在,他就在身边。
他活着回来了。
他还活着。真好。
“依依,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