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月的动作,很快就引来了二婶许金氏的注意。
经过上次的菜刀断发后,许金氏可不敢轻易招惹许六月了。
只是往许刘氏面前挑唆了两句:“娘,许六月那贱丫头现在是越发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您瞧瞧她晒的衣裳?她们大房的衣裳都摊开了晒,那咱们的衣裳怎么办?
您现在还坐在堂屋门口盯着呢,她就敢这样!可见她现在的胆子,是越发大了。
若娘再不教训教训她,指不定她以后还能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来呢!”
许刘氏听言,瞟了许金氏一眼:“怎么?想拿我当刀子啊!”
“没没没,娘说的是哪里话?我只是觉得……”
“别以为你那点坏心思我老婆子看不懂!”
许刘氏打断了许金氏的话,道:“你要是怕自己的衣裳晒不平,你就自己去跟那赔钱货说,犯不着在我面前嚼舌根子!
想拿我当刀子使,你莫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哼!一个个都是贱骨头!”
许刘氏是个自私的老虔婆。
在她的眼里,最重要的只有自己和家里的男人们。
儿媳妇嘛,都是外人。姑娘嘛,也都是赔钱货。
许金氏这个儿媳妇,许刘氏也是不喜欢的。
喜爱搬弄是非,心眼贼多,干活还不勤快。
可相比于哑娘,许金氏又顺眼得多。
到底是为许家生了儿子的。
且嫁进来时,也有嫁妆,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哑娘就不一样了。
哑娘是被拍花子带到村子里来卖的。
没有嫁妆不说,还花了许家几两的银子。儿子生不出来也就罢了,据说还是个不干不净的。
圆房的当晚,手帕上连一滴血都没有。
再加上二房的人都健全,外出干活做工,挣到的钱也多。
不像大房这头……
除了许招娣那个丫头片子,剩下的三个都是残的。
当爹的腿有问题,做娘的嘴有问题,大女儿耳朵有问题!
在许刘氏的眼中,大房这一家四口都是吃白饭的,能讨喜才怪。
许金氏当然知道许刘氏这个婆婆也不喜欢自己,但和大房那头的人相比,她还是有自信的。
本以为,自己随便说上两句话,就能让许刘氏出马,教训教训许六月。
谁曾想,偷鸡不着蚀把米。
许刘氏非但没出头,反而还骂了自己两句。
这让许金氏心里好生恼火。
她压着火气,依旧低眉顺眼:“娘,这您就误会我了不是?我是见许六月这两日越发不将家里的人放在眼里,心里着急啊!
自从上次……上次那件事以后,许六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们倒还好,虽说对她不怎么样,但也没想过要她的命。
就是……就是您……您是打了她的人,也是要毒害她的人。那天她看您的眼神,您忘了?
现在村子里的人都说,许六月是被恶鬼缠身了。若她要寻仇,恐怕第一个就得先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