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芬芳可怜啊,前阵子才被她斩断了一根手指!现在若没有你们做主,我们许家谁也不敢惹她啊!”
许刘氏控诉起许六月来,那是说不完的话。
“我敢保证,我的银票一定是她拿的!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
你们知道吧?她们一家四口,现在可是另起炉灶,自己做吃的哩!
我倒说呢,那么久了,也没见来找我要银子,更没见找我要粮食。
可她们一家四口从早到晚,那伙食好得不得了咯。不是饺子就是包子馒头,要不然就是肉汤!
她们一家四口,瘸的瘸,哑的哑,聋的聋。没有了我们帮衬,哪里能活嘛!
现在总算真相大白了!她们有得吃有得喝,根本就是因为偷了我的银票!”
“喂,老虔婆!你自己为老不尊,就不要怪我不尊敬你。”
许六月变了脸色,上前就骂:“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么冤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要是你啊,我怎么也得找一个有银子的人去冤枉。至少到最后,说不定还能死皮赖脸坑点钱回来!
我们大房一穷二白的,哪里有银钱给你讹诈?”
说罢,又冷笑了声儿,继续道:“再说了,整个万福村的人都知道,我们大房最不受你待见。
我这个孙女,可是险些被你害死的!像你这种守财奴,一定是把钱藏得死死的吧?
我既然是最不讨喜的孙女,又如何能知晓你将钱藏在何处?既然不知道你藏钱的地方,何来偷钱一说?”
言毕,许六月也朝着里正望去,道:“里正伯伯,我们大房这阵子确实是另起炉灶,不再跟我爷奶她们一起吃喝了。
但我们的吃食,都是我娘绣了绣品换来的。要是大家伙儿不相信,可以去杂货铺那边问的!
至于我奶丢的钱,呵……与其来冤枉我们大房,倒不如问问她自己,都拿去哪里了!
在这里贼喊捉贼,有意思吗?”
“我能作证!”
这时,院子外传来了一个女声儿。
许六月虽看不到人影,但也知道,那是杂货铺的老板娘。
“这阵子,哑娘确实总拿绣品去我的杂货铺换东西。有时候我给她几斤粗面粉,有时候也给一些马铃薯和红薯。”
“你作证顶个屁用!”
许刘氏正气着呢,竟瞧见有人出来多管闲事儿。
于是,连忙骂道:“你给了她们面粉和马铃薯又能怎么样?能证明她们没拿我的银票吗?
丢银票的不是你,你不心疼是吧?有空回家给你男人生个儿子吧!在这里管我家闲事儿,操蛋的东西!”
“你他娘的说什么话呢?我只是说实情而已!”
杂货铺的老板叫谢小梅,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了。
她嫁来万福村十几年,连生了三个女儿,却连一个儿子都没有。
对于生儿子这件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敏感。
许刘氏这般说她,无非就是骂她生不出儿子,她怎么能不气?
这一气吧,便直接怼了回去。
“方才是不是你这个老虔婆说,哑娘和六月没问你拿钱,也没问你要粮食的?
是不是你冤枉人家,说人家另起炉灶还有得吃喝,就是因为偷了你的银票?
老娘不过是说了个实情,告诉大家伙儿哑娘的粮食是在我这里换的而已!怎么?碍着你的事情了?
只许你冤枉别人,就不许别人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