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刘氏懵了。
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许天宝竟会来这一招。
“我只想问娘一句,我是不是娘亲生的?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娘就能那么偏心!”
“你在说什么!老娘怎么偏心了!”
许刘氏看着许天宝,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是不帮老娘,你就给老娘滚开!老娘现在忙着找银票呢,没功夫搭理你!”
“找银票?那些银票去了哪里,娘的心里难道没数吗!”
许天宝像是开了外挂一样。
许刘氏越是表现得‘无辜’,许天宝就越觉得她可怕。
他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了许六月的话。
这一次,他没有多余的想法。
只知道,他要将那些银票找出来!然后趁着里正几个人都在,好把家分了!
“娘既然已经偷偷把那些银票补贴到了二弟那头,又何苦在这里贼喊捉贼,将脏水泼到我们大房头上!”
“你说什么!”
“许天宝,你休的胡说!什么补贴我们?”
许刘氏和许老二都急了。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受了冤枉。
“你个挨千刀的,你是站在那个哑巴那头了是吧?偷了我的银票不说,还想诬赖我!”
许刘氏四下张望,寻了一个扫把就往许天宝身上招呼。
“你个没良心的!银票都是老娘的!老娘要想补贴谁,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吗?
老娘直接就给了,你们这些兔崽子谁他娘的敢有意见?”
说着,便接连打了许天宝好几下:“好啊你个挨千刀的,吃了几顿哑巴做的饭菜,就长本事儿了!敢和老娘对着干了!”
许天宝硬生生挨了许刘氏的打,也不躲。
只是这一颗心,越发寒了。
——那些银票都是老娘的,老娘想补贴谁就补贴谁!
——老娘直接就给了,你们谁敢有意见?
这两句话,就像是钉入了许天宝骨头里的钉子一般,让许天宝难受极了。
“既然奶这么坦荡,又何苦要让我们大房背下这个锅?”
许六月见许天宝挨了打却没再说话,便站出推他一把。
“是!家里的银钱和粮食,都是你一手抓的。你要想补贴谁银子,也确实没人敢有意见。
可你既然补贴了,就承认啊!不就是给了二十几两的银子给二儿子,再把剩下的钱拿来给小儿子念书,偏偏就没有大儿子的份嘛?
没有就没有呗,反正你素来也不喜欢我们大房。你不给,我们也没话说!可你不能偏心偏到了这种程度,最后还要我们担罪啊!
我们大房是什么条件,全村的人都知道!你现在如此诬陷我们,要我们去哪里拿那么多的钱来赔?”
说罢,许六月又道:“就连我一个孩子都知道,偷钱是个什么罪!
哪怕只偷了一个铜板,若告到官府那里,也得挨一顿板子。
更别提,现在你所说的数额,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几十两那么多!”
言毕,许六月突然苦笑了起来。
她一边摇头,一边指着许天宝道:“奶啊,同样都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那么偏心啊!
你自己拿银子补贴了二叔,却要将这种大罪摁到我们头上。
我娘和我们姐妹,要么是弱女子,要么是小孩。最后真正受罚的,不就是我爹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