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火中烧,继续追击,待追出村,竟沿途看到三具尸体。
村外,一个个锦衣卫纷纷催动甲马符,迈步如飞,正沿着驿道疾驰,向陈实奔袭而去。
而他们前方的陈实则发足狂奔,没有用甲马符,速度却比甲马符还要快几分!
“不用追了!”
赫连政唤住众人,过了片刻,一众锦衣卫折返回来,纷纷望向赫连政,有人惶恐,有人不
安,更多的人极为愤怒。
赫连政像是突然间老了几岁,摇头道:“不用追了。诸位兄弟,你们走吧,嘿嘿,咱们护卫
不当,三公子等六位赵家子弟死在这里,还追什么追?就算追上了,就能免了咱们的罪责?”
一个锦衣卫愤怒道:“大人!这小子杀了东家六位公子小姐,又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难道
就这样算了?这血债,一定要血偿!”
“东家一个月给你多少银子?”赫连政问道。
那锦衣卫道:“七两。”
“嘿,一个月七两银子。你的命,只值这么点儿?”
赫连政颓然,挥手道,“东家一个月给我三十两银子,我尚且要走,更何况你们?散了吧,
大家各奔前程。”
众人迟疑,也渐渐回过味来,于是就渐渐的散了。
赫连政不作停留,分辨一下方向,也自离去。
此次赵家死了六位年轻新秀,必会勃然大怒,他们这些锦衣卫守护不利,责罚都是小的,甚
至可能送命。
就算他们能抓住陈实,也逃脱不了罪责。
更何况抓不住陈实。
因此离开是最佳选择。
赫连政边走边想着心事,突然停下脚步,四下张望一番,露出困惑之色,又举步前行。
过了片刻,他又一次停下,笑道:“是陈实小符师么?阁下追踪我很久了,何不现身一
见?”
他话音落下,陈实从他后方的一株大树后走出。
赫连政遥遥拱手,笑道:“小兄弟,庙中这么多锦衣卫,这么多高手,还能被伱连杀十一
人,并且从我手中逃脱。你的本事,在下极为佩服。不知你追踪我,所为何事?
“报仇。”陈实道。
赫连政微微皱眉,又展颜笑道:“小兄弟,你我之间素来无仇无怨,我受聘于省城赵家,守
护赵家子弟的安危,职责所在,若是适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不过如今我已经不在赵家任职,
没有这份职责,你我之间的仇怨,也理应一笔勾销。”
“当啷。”
陈实丢过来一截重物,落地滚动几周,来到赫连政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