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放下心来,自己只是帮助其他村庄的人驱邪,杀了一只吃人的耗子,便得罪了这位奶奶,也是无妄之灾。
但耗子繁殖的速度快,想来黑山奶奶死了一个乖孙,也浑不在意。
他又等了两天,黑山奶奶还是没有来寻仇,甚至附近的村镇连灰衣耗子也没有了踪影,让陈实颇为纳闷。
不过他很快便没有了关注此事的心思,因为春考临近,他须得抓紧复习《论语》《诗》《书》等经典,为文试做准备。
对于武试,陈实很有信心。
只是文试,信心不大。
他虽是跟随朱秀才苦读,但只学了两年,别人却是在私塾里寒窗苦读五六年。
学习时间比他长得多,而且,更为关键的事,他十年前曾经考过秀才,不知道这次再去考,会不会出什么差池。
考秀才,中举人,对陈实来说已是他的执念。
他居住在乡下,觉得能够讨生活的,除了做符师之外,便是考秀才中举人了。
秀才还没什么用,但举人就可以称作老爷。
做了老爷后,就可以鱼肉乡民,名正言顺的作威作福了。
而且就算不能做官,也可以去投奔金红缨,进入神机营。
这是他能够想象的未来的生活。
对于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来说,能在这个年纪规划未来,已经殊为难得。
只不过桥湾镇的叶先生死在赵家人的手中,私塾也败落了,原本答应陈实,为他弄到县试名额,自然也无从谈起。
陈实左思右想,他认识的人不多,维度县城聚仙楼的邵景还算是个人物。
“不如去一趟县城,问问邵景,是否能为我弄到一个县试名额!”
陈实想到就做,立即备好木车,叫上黑锅,向县城驶去。
还未来到县城,远远便见城外有人排队砍头。
远处有很多人远远张望,而砍头大的地方已经搭了祭台,奉请真神监斩。
祭台上方还悬着一面万魂幡,应该是县衙的法宝,用来收被砍头的人的魂魄,炼入幡中,提升威力的。
陈实还看到人群中有修炼嗜血珠的,也将珠子祭起来,准备收取人血炼宝。
还有些修士正在祭炼宝葫芦,不知是有何作用。
对于这类人,他道师听爷爷说过,刑场里但凡祭起这样的法宝的,多是与管家有些关系,其他人根本没有这个门路。
他来到人群后,站在车上张望。
只是人太多,挡住了视线。
“这是做什么?怎么杀这么多人?”
他向旁边的人问道。
“做什么你不知道?乡下来的吧?”
那人瞥了他一眼,倒是好心,耐着性子道:“杀头!是县老爷一家杀头。新县老爷监斩,原来的县令是赵吉赵老爷,听说是省城赵家的。”
旁边有人兴奋道:“前不久,赵家太爷死了,他原本是新乡省的巡抚,却干了坏事,你们乡下的魔变,据说便是赵家弄出来的。西京很震怒,下令满门抄斩。鸡犬不留,这不,新上任的县老爷就监斩杀头了。喝……好快的刀。”
他一声赞喝,人群中也纷纷赞喝起来,称赞刽子手好刀法。
陈实向祭台看去,祭坛上有一人岿然而立,搜索‘妙味书屋’,提前看大道之上完整版神龛中神胎聚气为刀,刀光斩落,雪亮无比,并非传统的无形剑气,而是肉眼可见。
“好像,没有我的剑气快!”
陈实诧异,“为何他们都说这人的刀快?”
他前段时间为了对付黑山奶奶,修习子午斩邪剑,无形剑气的速度要比这个刽子手快了倍余,心中难免诧异。
那刽子手砍头之后,万魂幡摇动,将亡魂收入幡中炼化。
有人祭起宝葫芦,将洒落的鲜血收起,还有人祭起嗜血珠,在尸体上滚了一周,把尸体中的血收走。
陈实还看到一些衙役将干尸拖走,丢在篝火中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