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大结局
大明兴武十七年发生了很多大事。。org豫北桃梅齐绽,被人们成为妖孽之兆,必然是有祸事降临。可就是在这样一个年头里,日子还是一天接一天的过去,并没有出现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譬如江南朝廷立八岁的嫡长子为太子,按说应该算是大事了。可天下大定,皇家立储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尤其是储君和福建郑家有血缘联系,朝廷立他为太子,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算什么大事。
譬如朝廷立李四次子为武定王世子,也是人们可以想象到的,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忠诚伯李四征战四方,驱逐外敌恢复中华,开疆拓土南征北战,无论是战功还是人望早已是当世第一人。可这十年来,朝廷那边就如同瞎子聋子一般,只是闷头做他们的民本大业,根本就没有对李四有任何的封赏,哪怕是名义上封爵也没有。
一直到长平公主诞下一男,兴武大帝立刻闪电一般晋封李四为武定王。领有诸省军民政事,执掌一切对外大略。李大帅早已经是事实上的藩镇,朝廷的爵位根本就是可有可无,谁也不会拿这个当真。不管是李四还是朝廷,都在极力的维持着脆弱的从属关系。
忽然之间,朝廷的态度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种近乎于承认了李四**地位的封号本身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可选择的这个时期确实是太“凑巧”了。
十几年前就应该有这样的封号下来,可一直拖延了十年之久,一直等到长平公主生下男孩,就来了这么一下子,而且闪电一般的加封还在襁褓之中的李四次子为武定王世子,就不得不让人琢磨一下了。
李四长子已经九岁,为娥子所出,另有一女也四岁了。
“自从那些老派的学官凋零之后,朝廷的大方大略就愈发儿戏了,也稚嫩的令人发笑。”老神棍魏无牙真的是老了,须发皓白牙齿也掉了个七七八八,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唯有说话时候的尖酸刻薄不仅没有减去分毫,反而更胜往昔:“有杨廷麟、刘理顺他们在的时候,在这种大的方略上虽然没有什么建树,可也没有大的纰漏。算是老成持重。可自打这些老家伙去了之后,新上来的这一批阁臣除了会弄他们的民本之外,其他一无是处。封世子……嘿嘿,亏他们想的出来,要是杨廷麟知道这个消息的话,肯定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大骂这些无知小辈……”
朝廷的意思很明显,借着加封李四的机会坐实了次子的身份和继承权。这个次子是李四的儿子不假,可也是长平公主的儿子,是兴武大帝的外甥。等李四百年之后,从血缘上来说和江南朝廷有着天然的亲近,要是长平公主“觉悟”足够高的话,只要等到李四一死,朝廷那边再用些拉拢的手段,赴死军就有可能投靠到朝廷那边,起码会有一部分投靠过去。
“涧儿,你怎么看?”李四微笑着问路涧。
如今的路涧已经满脸络腮胡,把面上的伤疤掩去了大半,虽然还被大帅以小名相称,却绝对不是个小人物了。
统领赴死军西路,手中大军近七万,都是苦战十年的百战精锐,又有海量的火炮和经验丰富的火器兵,放到哪里都是可以扭转乾坤的人物。更重要的是路涧已经是整个西域诸邦和五分之一个白食帝国的太上皇,一句话就能决定那些国家的生死存亡,实力已经强悍到了逆天的地步。
比起当年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憨后生,现在的路涧已经是真正的统帅,执掌着赴死军四成的武装力量,他的意见至关重要。
兴武大帝为了他的外甥能够继承李四的衣钵也是费了很多心思,可路涧手中的实力实在恐怖。他要是为了自己的外甥……
不过现在的路涧已经沉稳的可怕了:“大帅怎么看我就怎么看。”
李四一笑。
虽然现在还是春秋鼎盛的年纪,可李四也不得不为赴死军挑选未来的主人了。因为李四本人是赴死军的缔造者和灵魂,他的影响不是任何的军中实力派可以取代的,无论是什么样雄才大略的将军,都不可能真正统领赴死军全军。
现在的赴死军已经近二十万的庞大规模,牵扯到的后勤、谋划、辅助等等人员则更多,统领着山、陕、甘、宁、鲁、湘、鄂、川等以及中原各地,管辖着内外蒙古和西域各邦,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核心领导人绝对不行。
在未来,统领整个赴死帝国的人选只能从李四的子嗣之中选出,长子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长子的母亲是刀把村的娥子,和赴死军的高层有天然的联系,尤其是有路涧这个强有力的支持,继承李四的衣钵最为稳妥。可要是说起加强和江南的联系,也少不了次子这层关系。
好在李四已经有了成算。
十几年的奋斗,终于有了今日的局面,多少壮士埋骨他乡多少英雄化为护国之神,思之念之怎不叫人长叹?
这么些年以来,赴死军中的元老们多已成为节制一方的大人物,几年几年的难得见到一回,趁此天下初定的机会,聚于一堂。
当年的小兵已经成为中坚骨干,当年的骨干多已退了下来,符二瞎子退的最早,已经成为一名不太合格的教官,整天带着一帮子年轻的学兵“东游西逛”……
如今群英荟萃,多是赴死军早期起家的元勋……
“亲爹……”素来如影子一般追随大帅的死狗,已经从当初的半大孩子成长为魁梧壮汉,或许是因为久为护卫的缘故,身上的剽悍之气更胜往昔。
死狗捧着一柄雪亮的叉子,大踏步上前。
赴死军的叉子早已名动天下。在场的诸人,包括李四在内,都使用过这样的叉子。只不过这些年身居高位,更多的时候是运筹帷幄,已经很少有拿叉子的机会了。
“亲爹,有人送来了这柄叉子。”
跟着李四这么多年,死狗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心里也知道一些。一柄寻常的叉子能被死狗送到这样的场合之中,其事不小。
李四方一接过叉子,脸色登时就为之一变,腾的站起身子:“送叉子的人呢?”
“就在外面。”
在这些年中,叉子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是一个身份的象征,是一个荣耀的象征,代表着一种资历和历程。现在的新兵早把当年的叉子兵视为开天辟地的先辈父兄,就是这样一柄柄叉子硬生生杀出一个局面,杀出一个希望,思之令人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