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莫洛托夫受命前去打探松岗的底牌,5天前松岗的态度就变了样,不是刚来到莫斯科时低三下气的模样了,而是变得趾高气昂,不断加码要求一些“可笑”的条件,至今死不悔改,莫洛托夫不待见他,已经把他晾了好几天。
莫洛托夫先回到自己办公的大楼内,按惯例命令秘书给日本驻苏大使馆打电话,约见住在那里的松岗洋佑过来继续谈判。
日本大使馆回话,松岗洋佑特使身体有恙,不能前往,如特别紧急谈判不可耽搁,请苏方直接到日本大使馆内面谈。
日本人的态度越来越嚣张了!连外交礼节都置之脑后,竟然想让我这个堂堂的sl政治局常委,外交部长亲自去你们那个破大使馆吗?莫洛托夫气愤的摔了一个杯子,勃然大怒。
不过他的火气很快消失了,屁股还没有坐热,史大岭的小跟班贝利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催促他尽快搞清日本人的态度,领袖同志等的很急。
无奈的莫洛托夫只能屈尊纡贵上门拜访。
松岗洋佑没有病,他穿着轻柔的和服,脚上拖着踢踏板儿,正惬意的仰坐在大使馆客厅内的皮沙发内,与坐在他对面的驻苏大使建川美次畅想未来。
5天前,忍辱负重的松岗在与俄国人的谈判中虽不断让步,但依然满足不了贪婪的俄国人的胃口,俄国人的条件是不仅要收回全部被占领土,反倒要南桦太岛和日本业已开发的那个大油田并赔偿军费,不仅如此,莫洛托夫还对苏俄势力能否重新进入中东铁路表现了极大兴趣,松岗洋佑穷于应付捉襟见肘,心力交瘁。
松岗洋佑心中清楚得很,自己的军队战败了!俄国人要求这些利益理所当然,换做是我也是这样。
但是,就在5天前,他终于收到了日本驻德国大使大岛将军的电文,电文上只有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犹如2座富士山那样沉重。
很近!是的就是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将松岗的忧虑和烦恼一扫而空,他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他盼望这个消息已经很久了。
这两个字意味着德国,那位伟大的盟友终于准备好了,进攻sl指日可待,近到很近的程度,那我还怕个什么呢?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拖sl人了,拖到希特勒进攻的开始那天,这对这次谈判,对正在远东艰苦奋战的关东军将士来说,将是一个多么美妙而令人欣喜的消息。
当然谨慎的松岗还做了一些证实,他派出去的人员发现德国使馆成员正把他们所有的私人贵重物品、地毯、衣料、毛皮、银器、珠宝运回国内。妻子儿女也相继离去。
他也拜访过德国驻苏联武官克斯特林,克斯特林则向他透漏了更多的信息,对德国驻苏联使馆的恐战气氛和使馆成员的行为进行了尖刻的嘲讽,甚至连空海军的同僚们也未逃脱他的责难。他还无意中告诉松岗,一些正在列宁格勒为苏联海军改装一艘巡洋舰的德国民用船舶建造师纷纷撤离。他们的头头,业已退休的菲格海军中将和所有的女秘书也离开苏联。克斯特林是以嘲笑本国人员惊慌离开的口吻叙说这件事的,他并没有得到通知离开。
但松岗却不这样想,他认为克斯特林是一个老派的容克贵族,心中还坚守着可笑的骑士精神,认为打仗前还要郑重其事的宣读国书吗?落伍啦老兄。
德国人在加速撤侨,这一切情况说明,这次德国人是认真的,而不是仅仅是作出边界挑衅那样简单。
只要德国进攻sl,日本就将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上了,史大岭绝对不敢冒险将俄国投入到东西两线同时作战,他的魄力比盟友希特勒差远了。
天皇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令松岗洋佑感动的是,陛下这次完全信任自己,允诺松岗将有完全自主的谈判权,至于内阁那方面来的压力,天皇答应将由他自己来处理,总之不会让近卫文麽来影响松岗的构想。
松岗心里有数,自那日起他就对俄国人的态度大变,由低三下四变得趾高气昂,在谈判桌上不止一次享受到了洋洋自得的猫戏老鼠的感觉。
此刻,他与对面的大使建川美次相谈甚欢,早就将莫洛托夫打来邀请电话的事放到了一边。
“松冈君,连我自己都没有料到,事态竟然会向这个方向发展,真是天佑皇国,天照大神真的显威了。”建川美次摇晃着小脑袋,不无得意的拍了拍身旁的沙发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