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撑着一把伞回到了楼里。
喻寻被赵小升拐去商量晚上聚餐吃什么,叶烬独自上了二楼。
他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纸条上的手机号码,犹豫片刻,还是打了过去。
每一秒无限拉长,心跳一下重过一下,响声中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漫长的等待,始终没有人接起,就在他打算挂断的时候。
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喂?”
叶烬拧眉。
是一个很粗犷的声音。
“喂,哪位?”
叶烬问:“你好,是白贵安吗?”
“是我,你哪位?”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并没什么耐心。
“我是项饪华校长的朋友,我姓叶,是GHI分局北郊队的。”
“噢项老师朋友…你有什么事啊?”
“有一起儿童走失案想向你咨询一下,是否有时间?”
“有…有时间,儿童走失…哪个儿童啊?”
叶烬开门见山问:“九年前,你在远口镇小学教过一个全冬冬的学生,还记得吗?”
对面沉吟片刻,“全冬冬……记得,一个不太聪明的孩子,听说还考上大学了。怎么了,他是走失儿童?”
“……”叶烬问,“全冬冬有个哥哥对吗?”
“嗯对,我家访的时候见过,长得白白净净的,和全冬冬一点都不一样,诶他哥难不成?”
叶烬的语气不可抑制重了起来,“把你了解的这家人的信息,全部告诉我。”
白贵安被这气势一吓,不自觉磕巴了一下,“……我其实早就不在那教书了,项老师走以后,我待了一年也走了,不过他们家我还有点印象。”
“他父母就是普通村民,镇子里不是外出打工,就是留下种地的,种也种不出什么好地。”
“我后来去了隔壁镇,听说全冬冬考上大学了,应该是他们那里这几年唯一一个大学生。我记得以前全冬冬身体不好,好像心脏有点问题,不能跑不能跳的,家里有吃的都喂给他了,小胖墩一个,被养的挺蛮横。”
“他那个哥哥每天要接送他上下学,瘦得厉害,也不上学。”
“我当时还奇怪,兄弟俩怎么差别这么大,全冬冬读书也读不明白,呆头呆脑的,在班里还喜欢欺负小女孩,因为这个事我说过他好几次。”
“他父母……虐待过哥哥吗?”叶烬沉着气息问。
“应该没有吧,我记得他爹妈还挺和善的,都是普通人,之前项老师想劝大娃来上学,他爸妈说没办法,自己身体不好,家里要喂鸡,砍柴,做饭,都指望那个十来岁的小孩了。”
“他父母还在镇子里吗?”
“他父母啊,已经死啦。”
“死了?!”
“对啊。”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