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瓜,一眼望去便知是刚从田间地头摘下不久,瓜藤上还挂着几分鲜绿,生机勃勃。
可眼下正值数九寒天,万物凋零,这突如其来的新鲜西瓜,着实令人诧异。莫非是村里种植了反季节西瓜?
不仅如此,刘之野还时不时地拿出不该是这个季节才有的水果,比如樱桃、桃子、甜瓜、李子、葡萄……以及各种新鲜活蹦乱跳的海鲜,刘之野像个藏宝库一样,真是应有尽有,他这……
这祖孙俩的疑惑,仅是刘之野露出来异像的冰山一角。家族中的其他至亲也纷纷揣测,刘之野是否承蒙了某位高人异士的隐秘传承,否则,何以能拥有如此非凡之能?
就像甘凝多么聪明的一个女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刘之野这么多年收藏了价值天文数字的古董艺术品。
但是,这些东西家里她却是没见过一件。刘之野是如何存放的,如今存放在那里去了,收购这些东西的资金来源,她是完全不清楚的。
是人都有秘密,甘凝作为刘之野的枕边人,她非常明智的没有去干涉刘之野的所作所为。不过,她也隐隐地猜测了个大概。
“嘿,这大冷天的,你们爷孙俩竟在外头啃着西瓜,不嫌冻牙吗?”刘竟斋手里提着沉甸甸的祭祀用品,刚踏入前院门槛,眼前这一幕便让他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寒风凛冽中,祖孙俩的欢声笑语与周遭的清冷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爸,给您老也来一块儿呗?”刘之若笑着示意道。
“不了,不了,?冷候冷的,瞧着就遭罪,你俩也小吃点,这大过年的别吃坏了肚子!”刘竟斋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拒绝道。
他接着又道:“对了,你哥呢?怎么不见他人影,不是说好了让他跟我一起摆放贡品吗?”
刘之若一听要找她兄长,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方才,我哥闲来无事,偏要去招惹小乾那小家伙,结果反被小家伙一泡尿给滋了一脸。这会儿,他正忙着在后院清洗呢,真是好笑,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一旁的老爷子闻言,也是感觉好笑,难得见他这个大孙子出丑。
“这……该……”刘竟斋也有些哭天不得,刘之野有时候看起来很成熟很稳重,有时候却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总能做出一些与其令人大跌眼镜的事儿。
“嘿,乐啥呢?笑得这么欢,老妹儿,分享点快乐给我,让我也沾沾喜气嘛!”刘之野半开玩笑地眯缝着眼,对正滔滔不绝讲述他趣事的刘之若说道。
他刚沐浴完毕,换上一身清爽的衣裳,一出门便撞见妹妹正拿他的糗事当乐子,气的他牙根痒痒。
“爷爷,爸,您二位快来救我呀!”刘之若一瞧不好,他哥哥正摩拳擦掌的向她逼来,顿时慌了神儿喊起了救命。
刘竟斋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严厉:“行了,你们俩别闹了,活儿都干利索了吗?别在这儿偷懒耍滑地。
刘之野,过来把这些物件拿上,跟我去布置祭品,动作麻利点儿,眼瞅着就要响午了都……”
刘之野只好暂时放这臭丫头一马,瞪了她一眼后,他再笑着对老爷子道:“得嘞!爷爷,那我先去忙了,您老歇着吧!”
老爷子对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忙吧,过年祭拜老祖宗们,可马虎不得,必须认真对待,下午前要布置好祭堂等场所。
今儿个就是腊月二十九,“腊月二十九,去打酒”。
在过年的大餐中酒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除夕前一日,叫“小除夕”,家置酒宴,人们往来拜访叫“别岁”。
焚香于户外,叫“天香”,通常要三天。因为,过去人们喝的是散酒,所以这一天还要去打酒,打够过年喝的酒,给亲戚喝,给邻居朋友们喝,喝到心里暖和和。
到了腊月二十八、九这两天各家的主妇们更忙了,先是蒸几锅馒头,有的馒头还点上红点儿为的喜庆,然后就是炖肉炖鱼,把炖好的鱼肉放在院子中用大盆扣上,主要是怕猫叼走,还把除夕夜接神饺子馅儿准备好了。
“除夕之夜供桌前,慎终追远敬祖先。香烟缭绕献祭品,后辈子嗣跪拜年。”
春节祭祖接神,无疑是刘家庄最为庄重且仪式感满满的盛事。作为统领数万族人的老族长,他长久以来肩负着主持宗族祭祀的重任。
然而,随着老刘家枝繁叶茂,人口激增,昔日的老宅在春节期间愈发显得局促不堪,难以容纳这庞大的家族成员共聚一堂。
于是,今年索性就在刘之野这座三进大四合院里集体过年。
由于三十更忙,像这么大院子要布置起来破费功夫,所以一些准备工作要提前去完成。
响午时,家中的长辈们开始布置晚上祭祖的供桌。
刘之野与刘铁林这兄弟俩抬出一个长约一米五、宽约三十厘米的木匣子,先从匣子里取出太祖的两幅画像,爷爷说这叫“影”,是对祖先遗像的尊称。
这两幅像都装裱成轴,悬挂在正北的墙壁上。画上是老太爷和老太奶奶,老太爷身着官服,老太奶奶身着官眷女服,十分雍容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