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笔,不用思考,练字养神已经是她烦心时候的调剂品。
北冥锡对于女人的过分诚实,感到内心有点小情绪。
“看着点咘离。”
她说着,随手拿过一张宣纸,如玉般的手指轻压着一端纸末,一手提起狼毫,沾墨,再提笔,横竖勾调,动作娴熟。
优雅且赏心悦目的很。
*
北冥锡扫了一眼熟睡中的咘离精致可爱的小脸,那孩子水嫩的肌肤全随了她了,随便一掐,就仿佛能拧出水来。
天气有些冷,她给咘离盖了一层薄被,小家伙有些怕热,肥嘟嘟的小长腿夹着被子,嘟囔着小嘴。
软糯的童音不时哼哼着,不知道是睡得太舒服,还是睡得不舒服。
微微翻了个身,咘离肥乎乎的小手抓住北冥锡的手,觉得凉快,蹭了蹭。
北冥锡揉了揉咘离仓鼠似的略带亚麻的发丝,将他抱回摇篮里。
*
走到她身边。
他向她伸出手:“给我一张宣纸。”
赫连云露下笔张弛有力,洒墨均匀,却因为北冥锡这一句话,笔锋一顿,写毁了一个字。
微微蹙眉:“为何?”
“我心也颇乱。”
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赫连云露干脆把笔放在一边,递了一张宣纸给北冥锡。
一副我看着,你写吧的表情。
“你就不问问,我为何心乱?”
“我不问,你就不准备说了?”
北冥锡的眼眸深了深:“没心没肺的女人,你就吃死了我会主动是不是。”
“男人主动点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说着,赫连云露顺手把手中的狼豪笔递给北冥锡:“你写吧,我累了。”
对于不按套路出牌的某个女人,北冥锡心里那叫一个阴云密布。
他明明是想听她的解释的。
“写就写。”
不得不说北冥锡的造诣也是颇高,一手狂草写的让赫连云露刮目相看。
形神合一,人字合一,以这个男人的年龄,有如此造诣,实属罕见。
“字不错。”
仔细观摩了一会儿,赫连云露一手放在腰部,另一手放在另一只手腕上,指尖微微的搭着下巴:“这狂草,有怀素和张旭的笔法之意。”
话落,北冥锡的笔锋也是一顿,着力顿重。
“下手怎么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