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诊?怎么说?”
“有说中毒的有说天生体质不足还有说中邪了的,没有一个人看出你只是在睡觉。。。”
段星执:“。。。。。。”
整整两天,竟都没有人尝试直接叫醒他一下?
固然刚回来那阵或许因极度疲乏不省人事,但过了那阵之后,他应当很容易被唤醒。
无需呆呆过多赘述,他都能轻而易举想象出那些大夫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围在一旁替他看诊偏又不敢直言他实际没什么大碍的模样。
甚至于没能将他吵醒,动作之轻微谨慎可想而知。
“越翎章在哪儿?”
“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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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曲水回廊行至前堂,远远便见到外头跪成一列的大夫和守卫。
段星执轻轻挑眉,确认了一番屋内确实只有一人在,这才不假思索穿过人群踏入大敞的正门。几番接触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侯府中的人都异常敬畏越翎章,看来平日驭下的手段怕是比他想象中要严酷许多。
旁人如何治下他管不着,但这些医者因他莫名受罪他自是不好置之不理。
偌大前堂冷冷清清只有一人身影,仍是素绸遍布。
“你的护卫呢?就这么让我闯进来了?”
越翎章正坐在桌边低头面无表情烹茶,冷不丁听见熟悉嗓音,当即惊喜抬眸。
只是那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又恢复成了那副懒懒散散的姿态,笑道:“终于舍得醒了?”
“嗯,”段星执瞥人一眼,轻松从神色中窥出几分所以然来。慢悠悠走去人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以扇指了指屋外,“你明知道我没什么大碍,还来存心磋磨这些大夫?”
“心情不好,让他们跪跪。”
段星执不紧不慢拎起沸腾的紫砂壶替自己倒上一小盏茶水:“迁怒可不是什么好事,赏罚无度,当心失人心。”
“这么关心我啊,”越翎章笑笑,百无聊赖拨着茶水,像是毫不在意,“他们习惯了,你总不能指望一个残废脾气多好吧。”
他倒茶的动作一顿,只当没听到:“那现在能让他们起来了?”
“若是看不惯,你让他们退下就是。”
段星执侧目看了眼屋外隐约的人影,淡淡道:“他们如今遵的是侯府主人之命跪着,我一个无名无籍之人,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让他们抗命。”
“他们会听你的话,你去就知道了。”越翎章短促笑了声,却也懒得解释缘由,只自顾从袖中摸出一小封带着醒目印鉴的金色方本,“说到这个,答应给你弄来的户册,喏。”
“多谢。”不过这户册颜色。。。不像给他捏造的寻常身份。段星执伸手接过不忘打开看了眼,目露迟疑,“为何这籍贯。。。是定安侯府?”
“我用的借口是将府中本是流民的失忆男宠扶为正籍,但纵然花了钱,他们也懒得替你凭空捏造一段过往。”越翎章摊摊手露出个无辜表情,“索性就直接挂在我侯府名下了。”
段星执:“。。。。。。”
“放心,你不是只需要一个行走在各大城镇的合法身份么。这东西足以让你免于被当成细作,更没人敢轻易动你。”
“那谢了。”他便也不再客气,收下小方本再次道,“萧玄霁那边可查到什么了?”
“他没死,”这时节的茶水凉得极快,眼见段星执饮尽,越翎章倾身不徐不缓替人斟上了一些,“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
随后停顿片刻又抬眸看着对面,摇头轻笑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外加有点。。。若还是不能说,就算了。”
段星执回视一眼,只简短问了句:“萧玄霁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