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满头雾水的江枞阳。他想自己可能永远都弄不懂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了。慧敏郡主是,她,也是。陈铉的话毫无预兆的再一次在耳边响起,江枞阳邹紧了眉头,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
交际应酬时,洛婉兮不免遇上一件尴尬事,与她品级差不多比她大了两三轮,与她差不多大的身份又远不如她,这就有些尴尬了。
幸好这种宴会从来都不会是坐在一块一直聊天,聊一会就会去听戏或游园,也能让洛婉兮不至于显得格格不入。
戏台上咿咿呀呀,台下人听的如痴如醉,洛婉兮不甚爱听戏,略听了会儿便觉有些吵了,遂站了起来,去园子里透透气。
祁王府的的园子修得不错,奇花异草,郁郁葱葱。
尤其是那一片怒放的红梅,如火如荼,隐隐的还能听见其中的欢声笑语,该是小姑娘们在玩闹,想了想,洛婉兮拐去了另一边,见到她,说不得她们也要不自在了。
刚走出几步,就遇见从廊下走出来的慧敏郡主,小姑娘脸红红的,看得人忍不住想捏一把,见了她抿唇一笑。
洛婉兮也弯了弯嘴角。
“夫人要去哪?”慧敏郡主不由问她。
洛婉兮笑道:“随处走走。”
慧敏郡主看着她问道:“梅花开得正好,夫人要不要进林子里去看看?”她也听见了林子里的说笑声,想着里面肯定热闹的很。
洛婉兮婉拒了她的好意:“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慧敏郡主自然知道那边在听戏,她是不耐烦听这个的,遂道:“那夫人慢走!”
洛婉兮对她笑了笑。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慧敏郡主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声:“凌夫人真好看!凌叔叔好福气!”年轻漂亮又温柔。
“郡主也好看!南宁侯也好福气!”明雪促狭道。
慧敏郡主登时脸儿一红,作势要拧她的嘴,可她脸上大大的笑容却将她此刻的真实心情表露无遗。洛婉兮说要回去却是没真回去,她觉得回去听那缠绵悱恻的戏文,还不如在院子里赏花,这么大的园子不看梅花,还有山茶花可看!她还在其中发现了一株彩色斑纹茶花,大为惊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早年她也养过一株,可还没等开花就死了,这花娇贵的很。
“……这凌夫人倒生的貌美,怪不得能嫁进凌府了。”
“她都退过两次亲了,又无父无母,若不是生了那么一张脸,凌阁老凭什么娶她。这男人啊,哪个不爱二八少女。”
不管是内容还是语气都刻薄的很,听得明明白白的洛婉兮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假山,微微一笑,走了出去,背后说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当面说啊!“艳福是有了,就是不知承不承得住。我瞧着这位凌夫人命硬的很,至亲长辈都死绝了,自小定亲的未婚夫养了外室,珏儿不过与她被赐了几日婚,不出半年就没了,与她有关系的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说完了顿觉神清气爽的妇人才发现同伴脸色发白,眼睛更是跟抽了筋的眨个不停,顿时心里咯噔一响,自己的脸也不由自主的白了。
枣红色褙子的妇人缓缓的扭过头,就见洛婉兮俏生生立在假山旁,目光凉凉的看着她。顿觉心跳如擂鼓,险些从喉咙口蹦出来,磕磕巴巴的道:“凌……夫人!”洛婉兮粲然一笑,艳色逼人:“二位夫人尽管放心,我家夫君定然承得起。幼时长辈请高僧为我算过命,说我的婚事上会有些坎坷,但后福无穷。眼下看来都一一应验了,两次都险些所嫁非人掉进火坑,最
后都化险为夷了,可不是坎坷。如今嫁给夫君,坎坷也就过去了,我相信我日后定然会享福,二位夫人说是不是?”
另一位琥珀色上衣的妇人赶紧道,“凌夫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之前说的痛快的妇人眼下就像是被猫叼走了舌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直愣着双眼,心惊肉跳的看着洛婉兮。这位夫人夫家姓章,闫夫人就是她嫡亲姐姐,因为洛婉兮,闫夫人没了诰命,沦为笑柄。心高气傲的闫夫人哪里受得了如此奇耻大辱,回头就病了,不想小毛病拖成了大毛病,最后都下不了床了。见状,
伺候闫珏的小人不免惰了心思,一个没留神,闫珏就掉进池子里没了。痛失爱子的闫夫人病上加病,没几个月就跟着去了。章夫人就怨上洛婉兮,觉得要是她安安分分遵从谕旨嫁给外甥,哪来后面这些事。今儿见她花团锦簇,就连祁王妃对她都客客气气,不免就压不住火,发泄了一通,哪像会如此倒霉,说人坏话竟被当事人
听了去。此时此刻章夫人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攥着,连呼吸都不顺畅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