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夏东河终是开了口,话语间难掩一丝尴尬:"子衿,先前是祖父失言,这里我正式向你致歉,今晚能否回来共享一顿修炼之余的餐食?"
"血脉相连,何来隔阂之仇?你说是不是呢?"
夏东河说起这话,脸颊微红,但这并非源自羞愧,而是身为夏家之主,竟然要向一个后辈低头认错,这对于他而言,实乃奇耻大辱。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十分难受。
然而,如今关乎夏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当前,他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深知必须低下这高傲的头颅,向王佳怡致歉。
这一亿灵石的巨额损失若是能因此低头而挽回,他宁愿选择妥协!
否则,一旦慕华仙宗施加压力,将他们告上官司,届时他身败名裂,牢狱之灾都是轻的,夏家数百年积累的一切,都将付诸流水。
虽说夏家公司是由他儿子一手创办,但多年以来,他早视其为自己手中之宝,虽无深厚情感纽带,却也是一把敛聚灵气的利器。
毕竟有了这家公司,依靠家族底蕴,他依然可以过上悠游自在的修炼生活!
然而,王佳怡回应平静:"抱歉,爷爷,今日我须闭关修炼,无法返回夏家。”
"更别提之前夏家无情驱逐于我,如今一句简单的邀请便想让我回去?未免太过小觑于我,把我当成了任由摆布的傀儡了吧!"
"爷爷,我不再是夏家的工具,不愿卑躬屈膝,随召随到,任人驱使!"
话毕,王佳怡果断切断了联系,心头畅快无比。。。
此举果真大快人心!如此看来,恐怕正是慕华仙宗那边开始施压了。
毕竟,千年前慕华仙宗遗留给家族的那份契约中,可是包含了修为禁制的条件。
然而,夏氏一族之人对此毫不在意,甚至一怒之下将她驱逐出门,并从宗族谱系中彻底抹去了其存在!这岂非是自寻死路,直闯修真者的禁忌之地?
夏东河接到被人强行挂断的传音符,心中勃然大怒:“反了反了!这孽畜竟敢如此对待本尊,真是气煞老夫也!”
他怒火攻心,脸色憋得通红,胸膛急剧起伏,一掌狠狠拍向面前的丹霞石桌!
“老夫身为宗家长老,亲自对她低语示好,已是给她极大的颜面。她还想如何?莫非要蹬鼻子上脸不成!”
在他眼中,他这个家族的至高领袖,愿意对王佳怡软言相劝,已经是极尽宽容,可她却不知感恩?
这令夏东河颜面扫地,愤怒无比。
夏明连忙上前安慰,“父亲大人息怒,这孽女一贯如此,狂妄无忌,我们再设法将其诱回宗门便是。”
“更何况,欣然那里不是已有对策了吗?她那位修道伴侣实力非凡,说不定就能直接替我们摆平此事。”
夏东河稍稍平复了怒火,点头应道:“眼下确实只能这般做了。”
与此同时,王佳怡已返回风铃居所,发现秦羽婧已然归返,不禁有些惊讶:“今日你怎会提前下山归来?”
秦羽婧摇了摇头:“家中突发变故,今日我特地告假处理。”
“原来如此,”王佳怡关心地问,“家中的事解决了么?”
“解决了。”秦羽婧露出释然的笑容,“此次我秦家算是遇到了贵人相助。”
她忽然提及,“子衿,你说有个胆大包天的修士对你格外尊重,有没有可能……他是对你动了情愫?”
王佳怡看着脸上微泛红润的秦羽婧,满面惊异,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看你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去去去!”秦羽婧嗔怪地拂开她的手,道,“哪有的事!你别乱说,我会做出那种儿女之情之事吗?”
王佳怡一边收拾物品,一边开口道:“我还不了解你么?那个家伙挺能耐啊,才不过短短几日,就把咱们秦家大小姐给迷得神魂颠倒了?好手段!”
秦羽婧听闻此言,忽然幽幽长叹:“我虽心仪于他,但他未必对我有意,在他面前,我自觉卑微如尘埃。”
王佳怡嗤笑一声,“看来你真是陷进去了,难不成是他给你种下了情根心咒?改日我得亲自去会他会,替你好好把关,不能让你落入那般不堪之人的手中!”
秦羽婧反驳道:“哪里会呢!他绝非那种人!唉,你是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的……就是在你眼中,那个人周身流转着耀眼的光芒,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王佳怡摇了摇头,“不懂。”
“对于我而言,情爱之事毫无意义,不必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