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岫扫了一眼沈长荣,瞧见了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了,这小姑娘今天没打算让她好过。或许已经设计了一个坑等着她跳呢。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其他在场的女子应当与沈长荣没有勾结在一起算计她。
或许这些出身都不算太低的女子只是沈长荣拉来为她垫背的吧?沈长荣这是打算用大家的力量来抵制可能会面临的打击吗?
法不责众确实有可能,就算是靳言应当也要顾及这么多家族势力。可是,难道她不知道,就算不能处置所有的人,却能处置她吗?
蔡国公府可能曾经有过备受宠幸的年月,但现在的蔡国公府在京城也就是个中等人家而已,要处置一个蔡国公府,靳言大越还不需要为难。
就在林玉岫脑子里千回百转的时候,一个面容看起来俏丽可爱的女子走到了林玉岫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道:“林姑娘,我家也做一些香料生意,我自小也喜欢香料,倒是不知道,你这些香露是用什么香料调制的?”
这女子林玉岫自是不认识,她抬眸看着,有些不明所以。这是在与她拉关系?
这女子看着林玉岫,似乎是执意要知道林玉岫林玉岫香露中的秘密,丝毫没有在意林玉岫奇怪的目光。
不过等她瞧见了林玉岫眸中的疑惑之后,恍然大悟了。
沈长荣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是将林玉岫给她们做了介绍,而没有将她们这些人对林玉岫介绍。所以,这位林姑娘现在还不认识她们这些人呢。
这女子当下笑道:“倒是我的不是,林姑娘,我是安阳侯常府的小姐,行三,林姑娘叫我青梅即可。”
安阳侯府林玉岫倒是听说过一些,听说这位侯爷不喜欢从政,一直以来都不曾出仕为官,近些年来反而开了不少的铺子。
他的这些铺子涉及各行各业,虽然不敢说是京城首富,可是却也能称之为富庶。最起码是在这些勋爵家中是家底最丰厚的了,这位倒也算是京城的一个特例了。
倒是没想到,今天来能见到他家的小姐。
林玉岫脸上堆起笑容说道:“原来是常三小姐。馥香阁的香露其实并没有用什么名贵的香料,不过是激发了花中的天然香味而已。”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其中的一些步骤不是别人能了解的,所以,就算是其他的人知道哪些花露和香水来源于鲜花,应当也不会制作出来一模一样的。
“怎么可能?”常家三小姐蹙眉道。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只是花香居然能有这种浓郁的味道?这位林姑娘说的是实话吗?凭她对各种香料的了解,如果只是花香应当不足以有这样浓郁的味道。
“确实是花香。”林玉岫郑重的点点头道。
常家三小姐虽然还有些不相信,可是却也清楚,林玉岫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这么说的道理。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方子生产出了这样的花露,她却不能问了,这可是商业秘密。
虽然是侯府的小姐,可是因为家里从商的缘故,这位常三小姐也知道应当有所避讳。
不过,她对林玉岫却没有什么敌视的态度,反而觉得,林玉岫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能耐,确实是个有本事的。
最重要的是,她父亲已经对她说过了,太子殿下十分在意这个叫做林玉岫的姑娘,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眼前这个人。甚至还说了,如果有人要对付这位姑娘的时候,让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予以帮助,以求与她交好。
反正她不喜欢太子,也从来没想过要做太子宫中的女人,所以,太子喜欢林玉岫她不觉得嫉妒,如果真的能交好,她也愿意。说不一定,这还能成为常家的一次契机。
“林姑娘,若是有机会,我能去看看你的花圃吗?”虽然不能问配方,可是去看看她种了什么花总可以吧?
“自然可以,不过,我哪里可不光是一个花圃,而是一个种满了鲜花的庄子。单纯的依靠提炼花香生产花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花少了不顶用,需要的花卉实在是太多了。”林玉岫笑着说道。
这位常小姐看起来娇俏可人,可是,她却能感受到,她是个心理有成算的人,不过,应当对她没有恶意。
常家三小姐听林玉岫应允,很开心,又与林玉岫说了几句话,并且低声的将眼前这些女子们给林玉岫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那沈长荣以前看着还不错,可却也是个心思多的,口中说着要介绍她们给她认识,可实际上,却连一个人都没有介绍,这明显就是打算要看这林姑娘的笑话呢。
林姑娘原本的出身就不高,要融入这些人中本来就不容易,若是再加上沈长荣的刻意打压,会更加困难许多。
这沈长荣也真是个蠢货,不对,应当是蔡国公府都是蠢货,也不想想,太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他们这样玩弄于鼓掌之中?若是林姑娘真的出事了,沈家的姑娘不要说进宫做太子妃,只怕是沈家也就完了。
倒是常青梅误会了蔡国公府,蔡国公这人算是平庸,可绝对不糊涂,他当初已经做错,失去了与太子结交的好机会。就算如今还不死心,却也知道,自家的姑娘以后不可能成为太子妃。
但是长荣说的很清楚,她愿意做妾陪在太子身边,以求赎罪。而且,还说了,要与林玉岫交好,让林玉岫能在太子跟前美言几句,所以,蔡国公才会同意今日的宴会。
却不想,这沈长荣是个眼高的,她从头到尾的打算就是要毁了林玉岫,继而打压这个最大的竞争者。
“谢谢!”林玉岫感觉到了常三小姐的善意,笑着说道。
这姑娘看起来倒是与其他的姑娘不一样,只是她也是贵女出身,难道没有想过,她帮着自己,别人会不会针对她?
不过随即林玉岫就想到了,他们家与别人家自是有些不一样,要不然就不会去从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