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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已经泪流满面,一只眼睛能产生的眼泪并不比两只眼睛少。歌果默默地听我说,她知道我是为了和自己的过去告别。
我会以来歌的名字,作为一只美杜莎的丈夫活下去,而歌果也会作为我的妻子,陪我度过或漫长,或短暂的人生。
回到新夜幕镇,向熟悉的人们问候,大家都知道我和歌果将会离开,但没人挽留。有的人相信我会回来,也有人相信我们不论路过哪里,都会留下希望。
在酒吧,我们看到了等候多时的沃夫朗和蕾雅,帕克也在,吧台里的格瑞正娴熟地操作着酒桶上的龙头。
“喂,沃夫朗,我们都要走了,不祝福一下吗?”
“祝福什么,我和蕾雅也要走啊~”
“你走了,人狼们怎么办?”
“弟弟会代替我。”
“那蕾雅跟你一起走,魅魔们怎么办?”
“姐妹们现在不需要我去领导,她们做事已经很有分寸了。”
“哦,那你们打算去哪儿?”
“往南边走咯。”
“正好,我和歌果也准备往南走,要不要一路啊?”
“可别,我怕打扰你们小夫妻的甜蜜生活。”
“哎呦,这话说得好难听~”
“是啊,说的好像你们就不是小夫妻一样~”
“唉,还是你们俩最能说啊。。。。。。”
沃夫朗和蕾雅在斗嘴中从来没赢过我和歌果,现在也一样。
“帕克,要和我们一起吗?”
“别啊,你们都走了,就剩我自己了。”
格瑞先发起牢骚,他的确不能离开,因为黑商、酒吧、王国等等方面基本都要由他负责。
“我不会走的,因为西蒙还在这里。”
帕克干了一杯酒,说起了自己从小玩到大的老友。他和西蒙的感情真的很深,两个人经历的事情比我们多得多。
“那这杯酒敬西蒙,敬所有为了我们的今天而献出生命的人类与魔物。”
临走时,一切事物都会令人不舍,哪怕是最廉价最平常的拿威杜姆酒。我们举杯,又举杯,嘴里的液体流进胃里,把说不完的往事从心里抬升上来。
又在夜幕镇待了一周,我们置办了清单上所有的必需品,每晚也会喝掉许多酒。用羊拉车的计划也修改为用羽毛拉车,把羊拴在车后面,因为歌果真的学不会如何赶羊,其实我自己也只是瞎赶。
帕克好像要把家底都给我们,许许多多的例如燧石打火器之类的小工具被塞到我的行李中,沃夫朗和蕾雅除了几件衣服和食物,就没什么行李了。
上路的那天所有人都来了,孩子刚满月的母亲都抱着小宝宝为我们送行。
兽王和乌鲁姆还是老样子,呲着大牙,欢送我们。
络新妇很安静,很生硬地用长在肩膀上的人手挥动着。
格瑞哭了,他大概是想起了和我在王国以兄弟相称的那段日子。
雷鸟不停地妄图飞到车上,又不停地被我赶下去,最后在地上用爪子刨土,嘎嘎地叫着。
大姨姐有很多话想说,小姨子同样欲言又止,可最后美杜莎们都选择了用笑容作为告别的方式。
我们四个物种不同的生物到底能不能找到大海呢?
已经无所谓了,我们有了比大海更广阔的心。
羽毛迈出了蹄子,马车开始向前运动,沃夫朗和蕾雅保持着美女与野兽的姿势,我和歌果依偎在一起,透过衬衫,她传来的温暖甚至不像美杜莎。
从今往后,永远回荡在耳边的不再是枪炮声,是那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异世界语言。
“赛尼哈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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