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忧只是感觉一阵阵的下垂,眼前像是不大的空间,在墙壁的角落有几缕幽光射到了她的身上。
“师傅,那就是鬼魂吗?”
“是。”
“它们便是师傅说的要等灾消难满才能转世投胎是吗?”
“是。”
“那这里这么冷,他们吃什么?”
“傻孩子。”
她的心和她的眼睛都是一派的纯静,在她的眼里根本看不见那些人眼中的贪婪和欲望。只要是还有欲望,那么这个寒潭便如同时时的刑场,在这些鬼魂的面前,是它们求之不得的幻象,到了晚上更是会有地火由下而生,焚烧这里的每一个魂魄,即便是在角落中的也脱逃不得。
至到了凌晨,又会是重新的一场幻象。
“师傅,不许说我傻!”
“好,我不说。”
今天,阎君在上面守护阵法,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下来了。
水无忧不需要任何的防护,庚桑子却是必须要用法力罩住自己,否则这寒潭之内的寒气也会浸染他的心脉。
在这个寒潭里,只要不是神身,无论是仙,是人,还是妖,或者只是一缕鬼魂都是会受到这万年聚集成的寒气腐蚀身体和魂魄。
“到了。”
刚停下的时候,庚桑便看到了一个只是残存着一魂五魄的鬼魂拖着已经是破败不堪的身体,竟然是不顾危险,向睚眦的脚下爬了过来,只是它刚爬了不足寸余,便被睚眦抬足给掀回到了原位。
这鬼魂不是什么妖,也非什么精怪。
只是因为有了不死之身,怨念化成了魔气的凡人的魂魄。这个凡人的魂魄要转世投胎之前,必须炼化掉了魔气,否则必将造成人间的大祸。这里,是它炼化的场所,已经十年,尚需一百九十年,它方可以投胎为人。
庚桑无尘无垢的眼睛只是慈悲的扫过了这个鬼魂一眼,便不再注视它。
水无忧这时仍在庚桑子的怀抱,对于这个不熟悉的环境,她只是安静的看着,而云煞这时候就在离她不远的位置。真身已去,他又重新化成了人形,只和睚眦对了一眼以后,便又重新站到了离水无忧不远的位置。
“好了,无忧,我们要开始了。”
这里的鬼魂口不能言,面目早已经变形,所以庚桑不必担心,水无忧会认出刚才的那个人,只是怀抱着水无忧的左手,自然而然的环了环她的身子,抱她入怀,贴紧了他胸口的那个位置。
“玄古。”
随着他沉如古井的声起,一道由自他手中的摄魂帖的柏树牌子便化成了一道金光,射向他和水无忧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只见片刻,金光中包裹着一个白色的如同萤火一样的散着羸弱的光的魂魄钻进了招魂袋。
“好了,下一个由无忧来。”
“噢。”
水无忧从阎君给她的另一个袋子里也拿出了一块木牌。
看着上面的文字,她如银铃般的朗声念到。
“昆仑冥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