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你最好只当听不见,看不到。”
天越发的黑了,夜也凉得透了,可是,水无忧似乎毫无察觉,她浑然还跪在那里,执拗得让灵淮感觉头疼。
“噢?”
唐非钰手中此时拿着那个被几个人嘴中唤着妖物的物什,才要交到灵淮手里,正欲说话的时候,忽然间看到,灵淮手抬起,脸上含着古怪的神色,轻轻的一触像是透明的空气,这时候,也不知是什么起了作用,灵淮的手也才伸出去,便是触到了一堵透着七色的潋滟的光的墙。
他默然而立,把手抽出来,眼神里多了一缕从未见过的严肃,深沉的看向仍在院子里跪着的水无忧。
“也不知,这是孽,还是什么。”
唐非钰是一个对世事已然皆是通透的人,才试探的说了这么一句,却忽然间感觉自己面前罡风一阵,脸上被撕了几道的口子,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灵淮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咽喉。
“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我没有我师傅的慈悲,也不是我师妹的善良,为了你自己,不要试探我,也不要想着在这件事情上想要拿捏得了谁。如果,你胆敢动了里面的人一星半点,到时候用不着我,她此时身边爬着的兽就能撕了你,入嘴。”
世事轮转,灵淮早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洛阳王不是当日里长风当歌,以酒为伴的师弟了,在洛阳王的胸怀还有抱负里,沾染了太多的血腥,也沾染了很多的利欲纠葛。
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怎么会。”
洛阳王虽然被灵淮拿住了命脉,但是他并不担心,他的脸色虽然转了铁青,可是,却还是咄咄般坚毅的视线看着灵淮。
“我说过,我和你,各取所需,你要除了中山这个妖道,造福众生。我要拨了皇上想要把我南疆绞闹乱了的心思,而且,这个中山道人伤我南疆诸多的百姓,我和你的目的是一致的。”
他是有所企图,但是庚桑他早已经知道不是自己控制得了的,而灵淮视若珍宝的这个女孩,他也早已经知道自己动弹不得,早年没了的那个虞妃在死的时候,他见过那惨到了极致的模样,尸骨被啃咬的碎了,尚不算是什么,就连身体里的那些个脏器竟都……,就是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人见着都胆寒。
冥冥中,他便知道,这个水无忧不是他招惹得起的。
“我没的做什么打算,只是,你想过没有,他二人的私情,又怎么能欺瞒得了呢?我倒是有个主意,或许对你用些个用处,让你不至于这般的踌躇。”
洛阳王唐非钰含着笑,他并没有看灵淮按着他的喉间的手指,扬了扬眉梢,极为古怪的看着灵淮说道。
“你去和你师父说,你想娶她,便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还不待灵淮说话,在须臾间,他离了地,飘了起来,在半空中,他飘荡的才转过了身,竟是见到在那片荷花池的凉亭里,在月华之下,沐着清辉的月色之下,庚桑子站在那里,目光恬淡的看着他。
庚桑子只是淡漠的看着他,默然无语,似在思考着什么,深邃如夜的上锁微生的眯起,气度里不见产分的喜怒。
“师傅,我只是一时胡言乱语,在和灵淮师傅说笑。”
唐非钰根本没有想到庚桑子会听到,此时间在他的心里流转过无数的念头,闪在眼底里的有惊恐,有害怕,有畏惧,有恐慌……
“我,…。。我……。”
“当日里你信念不坚,入了魔道,我送你入地府的路上与你说过,你与我还有一世的缘份,那时,我也曾对你说过,要心存善根,勿要重蹈覆辙。”
庚桑子的目光清冷,当任何人看到的时候,都只能看到似是天边的月辉的清冽的目光,那双宛如古井般深的眸里此时看着唐非钰,凝神之色仍旧安宁,平和。
“师傅,我只是一时的玩笑……”
唐非钰知道自己的性命就拿捏在庚桑的手里,如果现在庚桑起了杀意的话,他是如何也逃脱不掉的,他完全是一时情急,想要谋南疆一个安定,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因为,在他的心里,最在乎的就是这片自己用血打出来的天下。
“莫要说了,今日的事情一旦了了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