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眉不展之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逸进门来,对着沈千矅行了一礼,“王爷。”
沈千矅抬眼看了看她,“你来了。”
那人疑惑地看了沈千矅一眼,“看王爷满脸愁云,不知出了什么事,让王爷如此烦心?此番急召属下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沈千矅站起身,沉声道:“夜卿凰近来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那人凝眉想了想,摇头道:“小姐近来在府中的言行并无异常,准确地说来,与往常相比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王爷也知道的,这右相府的小姐与其他的闺阁女子有些不同
,总是时不时地做出一些怪异的事,若非如此,反倒不正常了。”
沈千矅明了,“本王明白,没什么异样就好……可是本王这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前些天你说她之前离府了一阵子?”“没错,离开了好一段时间,虽然右相没有大张旗鼓地找人,可是看得出来他很担忧,不过前两天属下听夜管家说起这事,才知道是闹了个误会,小姐是离京前往神医谷看
望她的师叔陆谷主,临行前还给右相留了信,信就塞在右相最爱吃的点心盒里,结果右相睹物思人,舍不得吃那盒点心,自然也就没看到那封信。”
“呵……”沈千矅闻言,不由得连连轻笑着摇头,“这个夜卿凰就是小把戏多,这外面长大的女子与闺阁中长大的女子终究是有所不同。”
那人跟着笑了笑,却见沈千矅笑意深沉,顿了顿,沈千矅又问道:“现在她常住府中,对你可有什么怀疑?”
“这个……倒没什么明显的异样,自从三年前那次她回来,把属下调回右相府做工之后,便再也没有过问过属下的事,似乎已经忘了属下这个人。”
“忘了……是真的忘了,还是刻意疏远?”沈千矅浓眉蹙起,心底始终无法安宁,“为何本王总觉得……怪怪的?是本王多虑了吗?”
那人沉思片刻,道:“白月楼的事属下已经听说了,按道理来说,她不可能知道龙城的那件事,否则以她的脾气,属下已经死过八百回了。”
“这个理本王当然明白,可是……”他突然话音一顿,脸色沉了下去,“万一她是不想让本王察觉她已经知晓那件事的真相,她是有心迷惑、隐瞒本王呢?”
“这……”
“如果她真的隐瞒本王,表面上装作不知,暗地里却来找本王报仇,这可远比她把这件事搬上台面上来说要可怕得多。”
那人有些惊慌,“那王爷,我们该怎么办?”
沈千矅想了想,道:“你回去,想尽一切办法盯着她,她每天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说了哪些话做了哪些事……但凡你知道的,全都要及时回禀本王!”
“是!”入夜,右相府后院,夜风透过门缝隙吹进柴房内,烛光微微晃动着,很快便熄灭了,须臾,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雨点声,随后一道身影推开柴房的门走了出来,四下里看
了看,将一旁的木柴全都搬进了屋内。
正要回屋,突然只听哪里传来轻轻的开门声,夜南乔的脚步一滞,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过去。
他记得,方才他在这四处转悠熟悉环境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一道后门,难道是有人从后门进出?可是这么晚了,现在又下了雨,会是谁……前方的拐弯处走出一道人影,他连忙收住脚步躲在墙后,而后稍稍探出头看去,只见一道瘦小的身影脚步匆匆地走着,她来的那边正是后门的方向,而她去的地方则是府
中下人丫头和嬷嬷居住的院子,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直到确认没有人跟着也没有看到她,这才放心地推开院门走进去。
与此同时,回宴城皇宫内,一道娇小灵动的身影避开重重守卫,跃进了东宫,找到了玉香生前所住的房间。
这里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找起东西来还算轻车熟路,只是这一次要找的东西没那么容易。找了好一会儿似乎也没能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算了算时间,眼看着巡逻的守卫就快要经过这里了,她有些着急,正要转身离开,一扬手却打中一只细长的花瓶,好在她
反应迅速,伸手将花瓶接住,有惊无险。
正要将花瓶放过去,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抱着花瓶轻轻晃了晃,而后伸手进去摸出一样东西看了看,又送到鼻子前闻了闻,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回了回神,她轻笑一声,兀自呢喃道:“副阁所料果然不假,这个玉香真是没那么简单……看来得想办法尽快让圣上下令再次搜查这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