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咱们芹姐多好,为何非要给人家当继室去,而且还差了辈分,咱娘是不可能同意的,你就死了这个心吧,莫要惹出事端来,到时候不好收拾。”
徐氏不同意的在二老爷卢志谏的身上蹭来蹭去撒娇的道:“老爷,妾身不依吗?老爷难道没看出来,多少人家都争抢一等侯府主母的位置呢,本来续弦也是可着原配娘家人才行,这样咱们一家将来也不一定比长房差不是?”
“妾身就是见不得大房那个大妇成天高高在上的样子,咱们一家也是嫡出,凭什么娘就那么偏心,好的庄子铺子什么的也不交给咱们经营,府里的中馈也一直是大妇把持着,这也太过分了。”
徐氏厌恶大夫人范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故此在背后很少叫大嫂,都是大妇这样的字眼,虽然不算过分,但也不是什么好词,尤其是自己当初要不是她插手,也不用先做了妾,在抬了继室。
比起妹妹直接是姜家三房的继室还差了不少,为了这个徐氏每次遇见范氏都不舒服,这个范氏当初不知道对曾经的董氏之间有什么,但是只看这范氏给自己弄回来就不对劲。
而且自己的儿子还和卢代菡同岁,就小了几个月,若不是董氏生完卢代菡坐下了月子病,熬了六年才去,她又熬了大半年才转了正室的位置,她也不会被家里的旁系姐妹耻笑了。
如果不是范氏,她儿子就是名正言顺的二房嫡子,也不是庶长子,真是可恨,所以她们二房一定要一飞冲天,压死那个大妇!
徐氏看二老爷卢志谏不吭声,就继续磨蹭,卢志谏是最没有抵抗能力的人,很快就被徐氏拖到了内室,两个人盖被子那啥了一回。
事毕二夫人徐氏道:“老爷你说妾身的提议可好?就让咱们芹姐做继室,过两天你去慈云庵看看娘,将这个话说一说,听听娘的总不会错吧?”
二老爷卢志谏一直对徐氏都是纵容的,何况还是两个人刚刚忙活了一回,这时候的卢二老爷就像是在云端一般还没回神呢,但是听着徐氏这么说,也有自己的想法。
卢二老爷犹豫的道:“夫人还是不要和娘提了,没得被娘给骂死,这启国就算是续弦,一般也是找原配的妹妹之类的才是,哪有乱辈分的,这将来咱们一家出去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夫人以往其他事情我都听你的,但是这个事情不行,你不了解慧姐的父亲,那是当初跟着圣上的伴读,厉害的要命,你本来也是知道的,难道你糊涂了?那样的人就是大哥一家都要恭恭敬敬的,何况是咱们,本来大房占了慧姐的便宜,还闹得慧姐差点丧命,都不知道叶大人怎么报复呢,”
“本来没有咱们二房什么事情,你这不是蹚浑水么,到时候被大嫂给攀扯出来,咱们二房可就吃亏了,与其这样想,还不如让咱们芹姐嫁进姜家的好,你说是不是,姜家长房的嫡次子不是正在议亲吗,咱们完全可以争取啊,你看徐家是商户日子过得也挺不错的,非要挤进高门做什么?”
卢二老爷有些时候还是听聪明的,别管是不是胆小的问题,但是不该招惹的,他尽量不去碰,左右二房将来分家也是有些产业的,一家人过日子不是问题,何必惹那么多不愉快,最后一家跟着吃挂落。
徐氏经过这么提醒,好像也从刚才编制的美梦里面惊醒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活动大发了,后背冷汗阵阵的,连忙起来穿上衣服,二老爷也起来穿戴好了。
徐氏想起来那天慧姐退货的时候的情景了,连大妇那么得意的人,都乖乖的给了银子,要是知道自家算计叶大人,还想当主母,以叶大人的手段,徐氏打了个哆嗦。
徐氏脸上有些不自在,然后道:“好吧老爷,这件事情就算了,不过是咱们闷在房里异想天开罢了,既然大妇一家都弄了那么多的好处,将来要找麻烦就找他们一房好了,我们就在一边看着,看着那大妇如何得意,哼!”
“不过咱们芹姐嫁到姜家也不是不行,就是姜家还是商户,是不是门第低了一些?妾身一直认为芹姐应该找个官夫人,至少要比代菡嫁的好吧?”
也就徐氏这样的人在卢二老爷面前口无遮拦的,要是其他任何一个继母,都不会大刺刺的说让自己的女儿嫁的比原配还好,那个当家的老爷必然一巴掌就给这个女人打倒在地,然后告诉她不管哪个孩子都是本老爷的女儿,应该一样对待。
可惜卢二老爷已经听习惯了徐氏这样说话,压根就没往心里头去,当然对代菡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多,天天被徐氏这样给磨练,能记得有个女儿就不错了。
卢二老爷道:“夫人你这就是不懂了吧,姜家那可是京城的地头一霸,就是京城一些官员都尽量不去管她们家,谁让她们家背后的势力更大呢,姜家可是依靠的南部络城海闵府的江家,他们是一个支脉的族亲,这两家背后依靠的就是李家,”
“大哥一家抱上了朱家的大腿就高兴,咱们和李家攀上亲不是更好,再说姜家的日子过得多奢华,咱们芹姐日后的荣华富贵多重要,弄个官夫人有何用?你看卢忧的婆家还是寒门子弟,到现在还衣食不济呢,还有大哥家的蔓姐倒是嫁了个太医吴家,日子也没看着好哪里去,哪怕就是代菡不过是很小的武官罢了,等着升迁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咱们芹姐打小就是咱俩呵护长大的,吃那份苦做什么?”
卢二老爷别的本事不行,但是哄女人还是很在行的,这一番话说的徐氏这个高兴,连连点头,打算明天去姜家三房看看妹妹去,到时候芹姐的未来就有指望了。
老爷说的也对,弄个寒门的官家,还不如弄个富商家里,多么舒服的日子,姜家是地头一霸,有李家撑腰,一般人不敢得罪,况且宫里的姜常在还是姜家的姑娘,和现在的姜家的家主是兄妹的关系。
想到这里徐氏已经忘了最初的打算,只是琢磨起姜家的婚事来,一会子二老爷就在内室睡着了,徐氏才腾出时间来收拾崔嬷嬷,崔嬷嬷跪在地上道:“夫人都是老奴的错。”
徐氏气呼呼的骂道:“崔嬷嬷你说本夫人说你什么好,明知道那个卢代菡是个挑刺的茬,你还让她自己过来,你那些破事什么事情都办不好,非要赶在这个时候,反而让那个小贱人在门外偷听了老半天,抓到了把柄,这出去还指不定如何使坏呢,感情我这房里伺候的人走作死去了,没有人通报一声,今个晚上当值的每人领十板子,扣一个月的工钱。”
崔嬷嬷赶紧承认错误下去了,她是真的冤枉啊,大房的凌嬷嬷找她,和她核对上个月二房的伙食的账本,她担心这凌嬷嬷又琢磨什么坏主意,就匆匆的过去了,没想到惹出这么大的热闹来,五姑娘真是个可恨的。
很快今个当值的都领了板子,徐氏的气也顺了不少,这群刁奴就得收拾,而这边卢代芹在景华阁也撒了一通的气,气哼哼的回来,娘俩这回关着门小声的研究了一会子,卢代芹才明白爹娘是什么意思。
卢代芹撅着嘴道:“娘,为何女儿不能嫁进官家,做官夫人,多有派头,姜家是商户,女儿嫁过去不更是低了卢代菡一头吗,女儿不愿意。”
徐氏苦口婆心的劝道:“傻孩子,老话都说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其实娘告诉你,凤尾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商户人家虽然看着是没有官夫人威风,其实日子过得美的流油,别人你没看见,至少你姨母你看见了吧,你看看娘过得是什么日子?咱们二房在卢家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们一家说的好听是仁安伯府二房,可是银子有吗?产业有吗?爵位有吗?官位有吗?”
“我们二房什么都没有,还一天天的受着大房的欺负,三房咱们就不比了,因为是庶出房,你三叔也争气,自己中了举人,不在京都带着做芝麻绿豆的京官,人家外放做县令去了,每次过年回来不都是风风光光的,所以啊代芹你这孩子别和大房那些人似的,就盯着不可及的地方,慧姐的爹爹那边不要想了,咱们没有机会的,而且名声太难听了,日后你也没法子交际,之前是娘糊涂了。”
卢代芹有些不甘心,不过既然娘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办法了,如果连聪明主意多的亲娘都不赞同,恐怕这件事情也成不了,如果太主动了,最后不过是一个妾罢了,她卢代芹绝对不能做妾!
不管将来嫁到了谁家,她都要比所有的人过得好,一定比她们都好哼!
二房这个晚上过的是一惊一乍的,就在卢代芹不骂人滚蛋了之后,景华阁的冯妈妈才敢偷偷的开个门缝瞧一眼,一看人确实是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回到了景华阁的主房,“姑娘,六姑娘已经走了,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奴就盼望着姑娘能赶紧出嫁,然后到婆家去过好日子去。”
卢代菡道:“放心吧,冯妈妈,这一天很快了,还有一个多月,到时候本姑娘自己当家做主,你们的日子就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