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张氏双眸含泪,快来人救救她,只要有人来救,她一定将人奉为上宾,诚信跪拜,年年供奉。
“啊!”
凤张氏又是一声惨叫。
原是另一个素衣嬷嬷吐掉嘴里的草根,朝凤张氏弓起的脊背狠狠踢了一脚,脆弱的脊背哪里经得起这样用尽全力的一踹?
凤张氏疼得下意识挺直身体舒缓这尖锐疼痛,不想腹部肌肤陡然被拉伸延展,欲生欲死的绞痛铺天盖地而来,迅速席卷了她,疼得头皮瞬间发麻,凤张氏嗷呜一声,又重新蜷缩成一团。
她颤抖着两片唇威胁:“混……账……东西,待我出去,一定,一定……”
“哟,还摆着脸谱呢?”那踹她素衣嬷嬷不屑,残忍地又踹了一脚,恨声道:“出去,也得看将军能不能想起您来不是?您以为我们二人没人授意敢这么对您?”
“实话告诉您吧,将军早发话了,您已不是将军府的主母,将军府也当从没出现过您这么位蛇蝎心肠的主母!”
凤珺戎拉着轩辕燮蹲踞在柴房外古木上,透过大开的破陋窗柩津津有味地看着。
轩辕燮自觉悄无声息地凑近了一厘,低声问:“将军要废了凤张氏?我怎么没听说?”
“他没开口你哪儿来的听说?”
凤珺戎欣赏着高贵的凤张氏变成被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的狼狈模样,听到轩辕燮询问,一点也不瞒着他。
轩辕燮神色微顿,视线落在忽然奋起反驳的凤张氏身上,若有所思。
但见凤张氏忽然暴起,眼眸睁得老大,像是听到令她天崩地裂的震撼消息:“不可能,将军不可能这般对我!”
他对她纵使没有爱情,也当有亲情!
数十年如一日的陪伴,就算是养条狗,也该有的亲情!
他不可能就这样废了她,多年的蝇营狗苟,她所拥有的也就只有云儿歌儿和主母这尊崇的位份,他不能因为贱蹄子几句话就废了她!这样跟要了她的命又什么区别?!
“不可能,不可以,你们在骗我,你们一定在骗我!”
凤张氏双眸爆发出浓烈的不甘,有如实质的恨意和狠意吓得两个素衣嬷嬷心颤了颤,一股寒凉自脚底板窜上尾椎骨,蔓延至心间,那胖硕的躯体也跟着颤了颤。
“不可能,不可以,啊……!”
凤张氏尤自疯狂,冷不防五脏六腑又是一阵绞痛,口中因为饥饿酸水连泛,汹涌如潮水,快得她来不及咽下,就肆无忌惮地流淌了满地,沾湿了衣襟。
两个素衣嬷嬷回神,恼羞成怒地踩了一脚,脚尖在凤张氏保养得极为柔嫩的手背碾了碾,不顾她撕心裂肺的哀嚎:“该死的老东西,还敢吓我,我碾死你。”
两人不顾尊卑的行径着实出格,轩辕燮凤眸闪烁:“寻常女婢再胆大妄为奴大欺主,也不可能将主母欺压到这份上,这两人,是你安排的?”
凤珺戎眨眼。
轩辕燮思及凤张氏曾带给她的伤害,瞬息了然,“这样的恶妇,杀了干脆。”
修长的五指拈下绿叶,手腕一动,就要甩向凤张氏因埋头蜷缩而裸露在外的后颈,冷不防一双纤纤素手阻止了他。
“狐狸?”
凤珺戎嘴一抽,狐狸,这是什么鬼?
轩辕燮十分自觉地又凑近了一厘,肩并肩紧挨着凤珺戎。便是蹲踞古木偷看窃听的宵小行径,由这风华无双的两人做来,别有一番赏心悦目。
轩辕燮点头嗯了一声,他的女人狡诈如狐,腹黑如狼,他一点都不觉得喊她狐狸委屈了她:“这是我对你的爱称,喜欢吗?”
喜欢个屁。
凤珺戎瞪他。
轩辕燮猿臂一身,将手放在凤珺戎腰上,揽着她愈发黏紧了几分,抛弃说一不二的原则,自觉好脾气地与人商量:“那小狐?”
凤珺戎继续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