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在为她着想。
凤珺戎心暖,正想松口,那唯有凤隐阁能辨认的冷梅幽香陡然浓烈,明眸微闪,她婉拒:“来不及了,妹妹先走了。木笔,走。”
两人迅速爬上来时的马车。
车轴咕噜噜地转动,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快得的公孙宜来不及再说些挽留的话:“戎儿妹妹……”
公孙宜僵硬地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低喃。
让更令她浑身僵硬的却是身后密友恼怒的斥责。
“凤家贵女当真好大的派头。”约见的几位贵女久久等不到来人,又觉干等着十分无趣,索性携手相伴一起前来大门口迎人,不想却见到凤家珺戎甩袖离去的场景,当下御史大夫家的嫡女便冷了脸。
礼部尚书家的嫡女也是心有不虞:“宜儿总说凤家贵女如何知书达理,如何惊才艳艳,非要姐妹们接纳她,与她友好相处。可姐妹们真舍了揽书学习的时间拨冗前来小聚,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无视,彻彻底底的无视。”
“宜儿姐姐,不是姐妹们不给你面子,而是凤家珺戎压根就不在意我们呢。”
“如今看来,凤家珺戎也非十分在意宜儿姐姐呢。不然怎会临阵脱逃?”
几位贵女心中愤懑,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公孙宜脸色难看。
她自然知晓姐妹们说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是戎儿……公孙宜总不愿让密友们对她心生隔阂:“戎儿妹妹是忽然有急事才先行离去的,也不是故意怠慢各位姐妹,姐妹们也别气了。”
“能有什么事,竟连一刻都等不急就撒手离去?”
“这……”
“宜儿姐姐自个儿也说不出来了吧。说明凤家贵女也不怎么在乎姐姐嘛,连个失约的理由都不说清楚。”
“对呀,宜儿,你就是太善良,对凤家贵女太好了些。瞧瞧,你为她做了什么,她又对你做了什么。”
几位贵女轮流劝说公孙宜。
说辞并不犀利,却极富煽动性。
公孙宜被几位密友念叨得脸红耳赤,却无法帮凤珺戎找个像样的理由解释她忽然变卦的举动。
竟有丝丝不悦趁着内心失落的时机悄然滋生。
公孙宜忽然就替自己不值了。
她将戎儿妹妹放在心上,念着想着,把她当难得好友来对待。戎儿妹妹茶道精湛,她敬佩又赞赏;戎儿妹妹在金銮殿上锋芒尽显,她叹服也开心;戎儿妹妹受尽京都贵女的冷落,她想方设法替人说好话,让自己的密友接受她,带着她一起融入这世家圈层。
而戎儿妹妹又做了些什么?
她几度邀约被拒便罢了;她亲自登门邀约,即便人到家门前,也能突然变卦,不给任何解释便先行离去,徒留她在密友中没脸。
她也不是没尊严的人。
这份友谊,倘若戎儿妹妹并不在意,她又何必轻贱自己上赶着讨好,剃头担子一头热?
公孙宜眸光闪烁。
几位贵女面面相觑,心中明了,她这是将她们的话听进心里去了。当下也不再执着被凤珺戎怠慢一事,你勾着我的臂弯,我勾着她的臂弯,几个人凑在一起,笑笑闹闹地分享起近期乐事。
唯有公孙宜笑容勉强。
另一头,凤珺戎并不知公孙宜心里变化,在马车驶入无人巷角后,她和木笔两人便改头换面,循着异香飞身而出。
幽幽冷梅来自京都北角。
凤珺戎与木笔寻到发放信号的同伴时,愣了一瞬。
“是你。”
医馆有过一面之缘的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