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笙一愣,随后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本宫有些乏了,想躺一会儿!”
长孙容络无奈,扶着云墨笙躺下,盖好被子,才走了出去。
……
受了箭伤,伤口又几次裂开,又淋了雨,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因此,封玦确实病了。
窝在床上懒得动,一觉醒来后,透过纱帐,见一个中年男人在给她诊脉,封玦识得,这是太医院妇科圣手,章禹章太医。
封玦笑了笑,傅锦素竟然求到了长孙公主那里?倒是难为她。
把脉后,帐子外面的丫鬟便将她的手放回帐子,请了章太医出去,门外传来傅承潇的声音:“太医,四妹妹的身子如何?怎么突然病的这么重?”
“二爷不必心急,四姑娘是由于胳膊上的伤引发的伤寒,又淋了雨,这才会发热,老臣去开几方子,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日三次,给姑娘服下,过个三五日便能痊愈。”
“这就好……”
“不过……”太医犹豫了一下,傅承潇的声音明显的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二爷有所不知,四姑娘身子算顶好的,不过微有寒气入骨,滞留于身,需好好用药调理,否则落了病根,日后会愈发严重。”
“那你还不开方子?”
“是是是……”
封玦听着,伸手揉了揉膝盖,因为阴雨天气,膝盖疼的厉害,这病根是该好好医治。
太医走后,封玦又睡了一觉,醒来时,竟看见俞芳坐在她床前的绣花墩子上绣东西,她动了动,俞芳警觉的的抬眸,见封玦醒来,惊喜道:“姑娘,您醒了?”
这姑娘这一觉睡的真久,不过,俞芳是见识过封玦睡觉的本领的,更久的她都见过,便也不见怪。
将帐子掀起,扶封玦坐起:“姑娘醒了便喝药吧,喝了药用些东西。”
封玦睡的舒服了,身上也爽利起来,只觉得精神饱满,她没想到傅承潇这么快就把俞芳等人接了过来,这个二哥办事效率当真不错。
“姑娘这些日子去哪里玩儿了?奴婢们都担心的疯了,若不是二爷担着,姑娘的名声怕是要毁了!”
姑娘家夜不归宿,被人知道哪里还有名声可言?还不说封玦一连好几日都不归家的?
封玦不以为意道:“嬷嬷,京都的女子是否都这样?女儿家就要关在屋子里面养着,就像那笼子里面的金丝雀一般,我们大宁女儿也和男子一样,可以骑马射箭,同样可以保家卫国。父亲在大宁之时,敌军多次入侵,全城的百姓都会团结一起,共同抗敌,不分男女的!”
封玦说的不是假话,幼时在大宁时,有战乱之时,她父王都会带她去前线,边城地带的城镇,总有敌军入城,每每那个时候,整个城镇都会变成沙场,血流成河,哭声抢地,整个城池都会变成人间炼狱。
那个时候,只要能拿得起刀的,都会变成战士吧,名声有什么用的?
俞芳被呛得没话说,她一辈子都在京都长大,在后院过活,自然理解不了封玦所言,她无力反驳,却只能劝道:“姑娘所的有理,可是姑娘是京都侯府的姑娘,哪里是大宁女子?何况,如今姑娘回了京都,就该守着京都的规矩。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根本没有道理,没有对错可言的,你明明是对的,可是世人都说那是错的,那么,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是错的。姑娘明白么?”
这些道理封玦岂会不知?又何须俞芳告知?她靠在床头,笑盈盈的看着俞芳,乐滋滋的道:“嬷嬷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唔,那么以后我就不能出去玩了么?”
俞芳还没答话,屏风外面突然进来一个人:“你想去哪里玩,便去哪里玩,看谁敢说你一句不是。”
傅承潇刚好在外听到封玦的话,只觉得心疼的厉害,也觉得万分遗憾。
骑马射箭,保家卫国,本该是男儿家的责任,他一直想着要跟随父亲,从军杀敌,可是一直不被人支持,没想到这个在大宁长大的妹妹倒是率先当了那大英雄。
想到这个妹妹和百姓团结一起,共同抗敌,这样的妹妹最有胆识!
之前若说傅承潇对傅宁是新鲜与好奇,那么,现在的他便是将傅宁当做自己崇拜的偶像,想要超越的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