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前面是十字街口,路口有一棵百年松,树上却绑着一个人。
看模样,还是一个女子。
这会儿太阳逐渐升起,烈日照在女子身上,不一会儿,晕倒的女子悠悠醒来,她似乎不知自己的处境,抬眸扫向众人,面露惊骇,却因为身子虚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而女子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头发凌乱,更是狼狈不堪,脸上脏的根本看不清姑娘长什么模样!
不过,当看到女子右脸上那红色胎记时,人群之中有人惊呼出声:“哎呀,这不是傅家那个丑姑娘吗?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是被绑在这里?”
“对呀,还不去通知傅家的人,这姑娘都不见了,怎么也不见寻?”
“也不知这姑娘遭遇了什么,傅家的人哪里敢说?眼见这傅家丑姑娘快和和花家结亲,再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那这个姑娘可是命苦!”
“什么和花家结亲?难道你们不知道这姑娘是孤煞之星,生来便是孤煞之命,刚好能压制太子的邪风之症,你说这姑娘能嫁给花家么?”
“孤煞之星?怪不得长成这模样!”
这会儿,两个锦衣侍卫驱散人群,站在大树旁,手握长剑,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道:“此女子昨日惊了封世子的马,世子受了好大一个惊吓,世子罚她在此处思过一日,你们谁敢将此事张扬出去,便是和封世子作对,知道么?”
周围的百姓不由得变了脸色,纷纷后退一步。
“这傅家的丑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的得罪封世子!”
“可不是,前几日在普乐寺时,这丑姑娘便被封世子扔进洗尘井,如今又被封世子绑树上日晒雨淋,也亏得这乡野来的姑娘身子不娇气,若是京都那些小姑娘,怕是早就不中用了吧!”
“是呀,也就只有封世子这般胡作非为了,若是其他人,谁敢招惹傅家的姑娘?”
这会儿,一个身穿宝蓝色绣富贵花开暗纹箭袖长袍的男子好奇的伸着脖子瞧着树上绑这个的丑姑娘,然后瘪了瘪嘴:“傅家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四姑娘丑成这模样,活该被封玦那纨绔打,饶是小爷我,也会忍不住见一次打一次,谁让她长的丑,碍了小爷的眼?”
说完,男子摸了摸身边婢女的挺翘的屁股,揽着婢女的腰身,阴坏的笑道:“什么侯府姑娘,还不如爷的桃红模样讨喜!”
身边那女子脸一红,小拳头在男人胸前一垂,道:“二爷说哪里的话,婢子身份卑微,哪里能和傅家的姑娘相比?再说了,二爷马上就要和傅家大姑娘成亲了,等二少夫人进府,傅家四姑娘便是您的妻妹,哪有人打妻妹的道理?”
却不知,这男人正是大学士刘碌的嫡二子刘秋辰,因为是嫡二子,家里极为宠爱,在功课上也没有上心,养的这刘秋辰好色无赖,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便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府中稍微有点姿色的婢子他都要看上两眼,一有机会便往自己床上拐,如今才十几岁,已经有两个庶出的女儿。
不过,他玩过的女人多,又没有娶正妻,这庶出的两个小丫头,便只能放在庄子上养着。
刘秋辰听此,瞬间一怒,道:“别提那个小贱蹄子,傅家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傅宁长成那样,大姑娘能好到哪里去?你难道没有听封世子说过?那傅佳慧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你舍得爷娶一个猥琐胆小,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名桃红的女子娇嗔道:“知道二爷喜欢什么样儿的,可是父母之命,二爷哪里有反驳的道理?”
“呸!”刘秋辰啐了一口,道:“这几个小婊子也不知道有什么了不得的,父亲非得让爷去娶那个胆小鬼,不过是傅家有个会舞刀弄棒的将军么,有什么了不起?小爷偏不娶!这丑丫头碍着了爷的眼,爷偏要教训她,谁敢说爷的不是?”
刘秋辰就站在封玦的马车前面,他丝毫不知封玦在场,说话声音极为响亮,似乎想要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大学士府的二公子娶傅家大姑娘是什么委屈的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封玦一直耿耿于怀,冷秋霜竟然将傅爹爹的长女许给这样的人。
眼见亲事将近,傅佳慧没有见过这个刘秋辰,自然不知刘秋辰的性子,还在忙活这准备嫁衣!
封玦皱着眉头,双眸染上一片寒霜!
萧倾九蹙了蹙眉头,问封玦道:“阿玦哥哥,那丑丫头招惹你了?”
虽然萧倾九对傅宁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傅宁终是不坏,他们也有过两面之缘,甚至,算的起来还共患难过。
那丫头还被他害的被人抽了一鞭子。
所以,萧倾九想着,若是傅宁真的得罪了封玦,不是罪无可恕的情况之下,他还是可以求个情,让阿玦哥哥饶过那个丑丫头。
封玦笑了笑。
傅宁自然没有招惹她,不过是做戏给人看罢了。
封玦担心傅康冀对傅宁起了疑心,怀疑傅宁和封玦有关系,她便做这一场戏给傅爹爹看。
既然演戏,一人看戏自然难免浪费心血。皇后带傅宁进宫,左不过也就东宫之人知道,她以封玦的身份出宫,傅宁自然不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在皇宫,是以,她才放出话说傅宁是封世子带走,以免东宫之人对傅宁的身份产生怀疑。
可是,以封玦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好心到稍傅宁一程,若不是交好,那便是得知了封世子,被封世子抓去惩治了而已。
做戏自然要做全,不管是东宫之人还是傅家,都不是好糊弄的。
封玦不得不弄出个假傅宁迷惑人眼。
再者,傅宁这个身份极为好用,封玦便也趁机处置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