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被看穿,他很是淡定,还模仿起她的句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吧?”
赵嫤又一次把脸转向车窗,深知自己斗不过他,但是她可以拒绝和他对话。
似乎是看出她想法,宋迢轻笑出声。
赵嫤听见他轻笑,宛如落在心湖的水滴,泛起涟漪,她不自觉抿唇,看着行驶过这条路带起的风,吹动路旁树梢上的一片六月雪。
保时捷换成宾利,停在她的公寓楼前。
赵嫤解开安全带,正准备抬头向他道谢,却见宋迢低眸偏过头,按下身侧扶手里的保险,一下锁住两边的车门。
四周安静,车门锁上的声响尤为清晰,她愣在一时。
“赵嫤。”
他靠向椅背,转过头来看着她,用低沉的嗓音继续说,“你是不是在感情方面,很迟钝?”
“是。”她肯定的回答,对上他的目光,她瞬间就瞥开,又触及他堆叠着袖口的小臂,青色的脉络,线条明显的腕骨,每一处都在加快她的心跳。
她的视线无处安放,干脆盯着自己的手,“所以你千万别说破,我承受不起。”
安静了一会儿,才听见宋迢有些疲惫的深吸气,妥协道,“好,我不说。”
“可是李然这个人心思重,很危险,不要接近他。”
也许李然功利心重,两面三刀,有种种不好,但是他唯一的优点,就是不吸引她。
所以,赵嫤轻咬一下嘴唇,看向他说道,“对我而言,你更危险。”
白月光再美,也是触不可及的东西,却总是让人渴望不止,这样还不够危险吗?
宋迢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微微颔首,“原来是这样。”
下一秒,是解开保险的声响,赵嫤顾不上其他,连忙打开车门,弯腰下车,迅速关上车门,没敢往回看一眼的朝前走去。
直到她站在公寓楼的大门前,才转过身,而那辆宾利只留给她车尾的灯光,在夜色中。
赵嫤失神的走进电梯,倚靠着墙,反复回想着,他最后那一句,再轻一些就听不清的话。
在她心烦意乱时,即将关上的电梯门中间,突然挤进一个人来,伴随着扑鼻的酒气,那人直接软倒在赵嫤身上,她吓得哇哇叫着。
电梯门打开,赵嫤扶着齐肩短发的女孩走出来,刚刚电梯上升的十几秒内,她已经认出这醉鬼,就是她对门的小邻居。
赵嫤把她往墙上一靠,摇晃着她说,“到家啦,你醒醒啊!”
小邻居像活着的尸体,半点反应也不给她,赵嫤叹口气,去搜她身上的口袋,一边问着,“钥匙在哪儿?”
她脸蛋绯红,闭着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叮嘤,就是没说钥匙的事。
赵嫤扯起她耳朵,“我说!你家钥匙呢!”
这下,她连声也不出,腿软的要往下坠。赵嫤平时就不爱运动,纤细的身板还没有二两肌肉,自然支撑不住一个大活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