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狄帝国的民众们仿佛在举行一场节日狂欢。
电视、电脑、手机、户外屏但凡有屏幕的地方,就有博瑞顶着张特征鲜明的大脸侃侃而谈
“在萨利大公的舞会上,我一眼就认出他是我的好兄弟凌熠这段时间我明知他活着却不能公开,连对身边的同学都要保守这个秘密,就是因为卢因为某些人一直处心积虑要害他你们想象不出他经历了怎样的惊险,更想象不出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凌熠演给博瑞的版本,被他声色并茂、添油加醋在镜头前复述,还义愤填膺地讲述了某人如何心狠手辣地迫害席恩一家。
提到奥瑟殿下始终在背后鼎力相助时,更是把长皇子的运筹帷幄、忍辱负重吹得天花乱坠,听得达伦直摇头你的演讲稿难道是席勒代写的吗
当初凌熠编造这个故事,只是希望借他之口把谣言扩散到校园,再传播到社会上,谁成想博瑞发挥起来,根本轮不到中间商赚差价。
他的发言通过卫星信号,传到千家万户,兴奋的民众走上街头,欢呼雀跃,载歌载舞,帝国最热闹的传统节日沐澜节也不过如此。
此刻的凌熠等人顾不上外面的事,他们在侍卫护送下回到车里,奥瑟精神状态肉眼可见不佳,从上车起就在闭目养神。
凌熠用干净毛巾擦净脸上血迹,反手探了奥瑟的额温。
“体温好像比早上那会儿还高了。”
奥瑟发烧的时间,恰好就是被凌熠“标记”不久后。
但这件事只有奥瑟和凌熠知,唐德全然不知情“又没有着凉,怎么好端端发起烧来了要不还是去医学院好好检查一下吧。”
凌熠的手背还想往下探,被奥瑟一把抓住。
“一点低烧,小题大做。去,着人把祭坛拆了,照片记得拿回来,别让人踩了。”
唐德“我一早就派人去了,您安心休养,这种事我会妥善安排。”
凌熠埋怨“都发烧了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殿下才是小题大做。”
“不去医学院,回希尔德贝里。”
凌熠知道奥瑟不去医院检查是不想被看到腺体的咬痕,对他的决定表示默许,唐德见凌熠不劝,没有办法,只能让司机改道回宫。
座驾前进了一段路,速度越来越缓慢,到最后窗外景色几乎一成不变。
“怎么开得这么慢”凌熠问。
唐德“前方有民众聚集,已经派人开路,但是民众太多,疏散起来相当困难。”
“民众聚集今天又不是逢年过节,民众为什么聚集”
“当然是”
唐德话音未落,车窗外的人群蜂拥而至,将长皇子的座驾簇拥在中间。
狂欢中的人们捧着乐器、鲜花和啤酒,围着他们载歌载舞。
眼下的情境不用唐德解释更多。
“现在您知道了吧。”他抱着三分无奈说。
“我又不是为国征战凯旋,怎么配得上这么兴师动众的迎接。”
您现在可是帝国百姓心目中的精神信仰,我看我们今天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出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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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瑟“拿点纸币往车尾撒,不信他们不走。”
唐德“这不合适吧,万一造成踩踏事故可就麻烦了。”
凌熠也不认可奥瑟的撒币策略“您还有多少精力,能再坚持一下吗”
车顶窗缓缓开启,轿车摇身一变成了敞篷车。
凌熠与凌熠并肩站在敞篷车里,朝围观人群微笑招手示意。
人们欢呼雀跃,手中的鲜花如雪花般纷纷投向二人,山呼海啸地喊着两个人的名字。
凌熠一边保持微笑,一边口型几乎不变地询问奥瑟“殿下应该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吧”
奥瑟毕竟出身皇室,无论再怎样身体不适,气质丝毫不减。
“扔过来的不是石头,我不习惯。”
凌熠笑意更深“长皇子的爱好还真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