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连忙去寻惊帆,要去追人,周泰连忙拦住孙权,语气恳切,“公子为主帅,不可轻出,属下去寻三公子,定然将三公子平安带回!”
“季弼坐骑踏雪,身姿如影,唯有惊帆可与之媲美。”孙权将惊帆让给周泰,“幼平速去,切切要拦下季弼,若他不肯,便是把人捆了也得捆回来。”
“属下明白!”周泰立刻策马去追。
甘宁也自告奋勇去追,“属下与幼平同去,请公子允准。”
孙权只好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沉重,“兴霸千万小心,若事有不可,也不能为稚弟,害损兴霸和幼平的性命。”
甘宁领命,飞马去追周泰和孙翊去了。
孙权令各营将士先行整顿清点,回到议事的帐子里便气得差点要砸了桌案,“臭小子,有勇无谋,莽夫之辈,真是空腹草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待归来,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行事无章法可言,安能随军平定四方,还不如送回家去,好生种田读书,免得出来祸害人性命!”
乔玮端着早膳走进来,正听见孙权对着空气骂孙翊,孙权见乔玮进来,满肚子的话还未到嘴边就生生地咽回肚子里去,反倒把自己给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怎么了这是……”乔玮连忙放下饭食,端了杯水给孙权,又轻拍背给他顺气,“骂人也不用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吧!”
孙权轻瞪她一眼,“你站哪边的?”
“站你这边。”乔玮的立场很坚定,这也不是假话,在孙翊擅做主张的这件事情上,乔玮绝对是站孙权的,无关乎别的。
战场上不从军令,这是军中大忌,不但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轻则受伤,重则丧命,也会给江东带来灭顶之灾,军中最忌讳将帅不和。
何况孙翊是孙权的同胞手足,若是连孙翊都带头不服从孙权,只会降低孙权在众人心目中的威望,若下头的将领有样学样,江东军都不必有外敌来打,从内部就分崩离析了。
如今正是战事胶着之际,任何一点士气的低迷都会影响战事的结果。
若乔玮是孙权的话,恐怕只会比他更气,打断腿哪里够,最好四肢都给打断了,送回吴郡去。
孙权气得肩膀都在发抖,“这小子,冲动莽撞,长兄的稳健和明果善断是一点儿也没学到,旁人夸两句骁勇就昏了头,当真以为自己天人之勇,竟敢独身率疲兵去追。
那刘晔何等聪慧明达,便是长兄与仲兄面对刘晔之谋也需小心应对,何况他初生牛犊!战场如此凶险,生死难料,岂是棋局上的儿戏?
他若伤了半分,我身为兄长,如何能忍!”
乔玮连声附和,“是,夫君所言甚是。季弼年幼莽撞,待平安归来,夫君再好生教训就是了,季弼心思纯净,立功正名心切。长兄让季弼跟着兄长,也是为了让季弼多学得稳重些。”
“纯净?”孙权满眼的难以置信,“你说他心思纯净?我看是蠢劲儿吧!”
于战场上只身犯险,的确是有够蠢的。
但乔玮不能说的是,你们兄弟几个不都有这毛病?孙策喜欢只身出猎,孙权喜欢只身猎虎,孙翊喜欢只身追敌。
张昭和虞翻都轮番上阵劝过多少次了,也没见你们兄弟几个听过,这会儿骂自己弟弟的时候,反倒特别来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