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与上次一样,照样是一脚将君玉痕的别墅门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准备开门的人又是一头茫然,但看到洛亦琛怀中的女子时,又明白了几分,这个女人到底什么身份,能让他们的洛总三番五次用这样的状态出现在他们面前,可也没有人敢去问,除非不想干了。
“洛亦琛,你再多来几回,我这门也要重新修了。”君玉痕叹了口气,利索地穿上白大褂,一双带着狡黠的眸子看着坐在一旁不说话的洛亦琛。
这男人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天就连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他前几天通过死磨硬泡的从葛飞那知道洛亦琛与床上这女子的关系,按理说他是恨这个女子的,那还干嘛一副在乎的不要不要的?真是不明白他这什么逻辑。
“看她死了没,我去换衣服。”洛亦琛倏然站起身看了眼苏子晴所在的位置,声音中竟然带了几丝微不可查的别扭。
他明明心里很讨厌苏子晴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可是看到她要死不活的样子,他还是不舒服,可他觉得他并不爱她,所以这两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反而让他生出几许烦闷,就连说话也多了分不自然,要不是掩饰的好,怕是被君玉痕这个人精看出来了。
君玉痕急忙点点头,又忍不住腹诽:看也知道没死,明明关心这女人的死活,话还说的这么别扭,这洛亦琛不是自找烦躁?
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一丝怠慢,苏子晴的伤口再度裂开,就算想要愈合这次恐怕也要是第一次的双倍时间了,也暗叹这女人每次都是这种血淋淋的进来,她的血是不是很充沛?他在考虑要不要采出几袋放下,以备日后不时之需了。
苏子晴昏昏沉沉,只感觉她的后背本来火辣辣的感觉已经有一股清凉之意,脑子里有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的脸有些稚嫩,但是已经能够看得出日后必定很帅气,她嘴唇微动,声音更是微不可查,“哥哥,你好好看,我们做朋友好吗?”
君玉痕根本听不清苏子晴在说什么,只看到苏子晴嘴唇在动。
“小田,给她打退烧针,伤口发炎引起发烧。”君玉痕一边給苏子晴包扎着伤口,一边沉声开口,这种时候病人是最脆弱的,只要精神力不够凝聚,很容易一直昏睡着。
洛亦琛洗了个澡,坐在由灰白色调组成的卧室里看着换下来带血的西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直到门被敲响。
“进来。”收回思绪又恢复一贯冰冷的嗓音,就连他看着带血的西装也被他顺手扔到垃圾桶。
君玉痕走进来,摘下口罩,可还是一丝血腥之气混合在空气中带了进来,看到洛亦琛的眉头皱起,这才抱歉一笑,洛亦琛其实很讨厌这股血腥味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她伤口感染发烧了,说着呓语,你要不要去看看,救人就救到底,不然她估计连今晚都撑不过,毕竟上次的伤口面积大,再加上腰间那个伤口很深,这次再次裂开,所以……”
君玉痕没有继续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洛亦琛,他是把苏子晴的情况说的稍微重了一点,因为他看得出洛亦琛对她并不是真的很无情,不然,他怎么会两次带她来这里,要知道这里,是洛亦琛私人医院,他君玉痕也是他的私人医生。
洛亦琛心在他自己还没发觉的时候漏了一拍,她生命就这么脆弱?薄唇抿成一条线,像她那样的女人可以堪称祸害吗?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她不会这么快就死吧?不行!当年的事他还没有追究,他还要她看着苏家一点点被他摧毁。
思及此,长腿越过君玉痕径直奏响苏子晴所在的房间。
君玉痕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果那女人能把洛亦琛这个冷面阎王收了那又是怎样的风景?
“小飞飞,你的车快擦完了吗?”君玉痕很是心情好的给葛飞打通电话。
这边正在卖力擦车的葛飞听了浑身一颤,小飞飞?这该死的君玉痕,几天不收拾就皮痒痒了?
“君玉痕,在幸灾乐祸,小心我擦完就收拾你。”语气中的威胁之意盛然。
“哦?怎么收拾?难道在床上?”君玉痕倚着门框饶有兴趣,他就是喜欢这样怼葛飞。
果不其然,葛飞听完君玉痕的话不再作声,旋即挂了电话,悻悻的擦着车,最后直接是愤愤的擦,仿佛他擦的就是君玉痕那张欠抽的脸。
说起他与君玉痕的关系,那叫一个字,乱,他也是操了,不就是第一次见君玉痕以为他是女的,再说这也不怪他不是么?谁让君玉痕的手白白净净还那么修长,最关键的是他整个人文文弱弱的,还比他低十公分左右,他才误认的,谁知道就因为这件事,他们每次见面反而被君玉痕都调侃他,而他现在都开始躲君玉痕了。
君玉痕看着黑屏的手机,那欠抽的笑容依旧挂着,他就爱逗葛飞,每次看到葛飞憋红了脸还无力反驳的时候,那种满足感就好像是中了彩票一样。
屋子里,洛亦琛坐在床边,看着苏子晴的脸,这张脸,他既熟悉又陌生,她有着小时候的眉眼,她的素颜那么纯净,好像就是一汪泉水。
“为什么骗我?”苏子晴眼角流了泪珠,身子颤抖着,说的话也真了几分,她梦到那个漂亮的哥哥骗了她,还让那些人欺负她,黝黑的巷子,肮脏的手,她好怕,好怕……。
洛亦琛眉头一紧,骗她?他可是没有,难道是说苏皓擎?是吧,是在说苏皓擎,苏皓擎不就是为了接近她才与她在一起?果然,你还是这么爱那个苏皓擎!
苏皓擎苏皓擎,苏子晴,你就这么下贱,他都是你弟弟了,你还念念不忘?难道你忘了以前总想跟在我身后?都忘了?你就如此狠心!
洛亦琛的拳头渐渐收紧,目光阴鹫,亏他还是对她留了几分情感,这一刻,早就被她亲手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