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把手,手指拽的很紧很紧,指骨有些发白。
护士感觉到了,她说:“很痛吗?等下换药的时候会更痛一点。”
“没事,我后脑上面的肿块,什么时候能全部消掉?”
护士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哎,要看你自身的恢复情况了,打麻药的话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换完药,护士端着东西先出去了,安钰一个人站在那里,她呆呆的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后脑勺那一块,头发被打薄剪短,脸又瘦了一圈,下巴的轮廓都变得是尖尖的,眼睛下方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照镜子的时候,不由得感叹,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镜子的后面,拉长了那深蓝色的,衣冠楚楚的身影。
皮鞋擦的是雪亮,大概都能够反照出她的脸来。
安钰没有回头,她轻垂下眼帘来,当做看不见。
修长的手轻轻的转动着,门居然被谢宸风给反锁上了,他慢慢的走近,感觉到压力的迫近,安钰这才迅速的转过身来。
她的手几乎要贴在玻璃上了……
谢宸风笑了笑:“看见我,很失望?”
安钰脸上的表情非常细微且很微妙,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谢宸风所捕捉到了。
她并没有失望,可是听到那带点点酸楚味道的强调,安钰很想顶回去。
可是并没有,她轻轻的抬起手,摸了摸后脑勺。
这个印记,是妙文澜给她的,这个印记,大概会伴随她很久很久,只要这个血包还在,就时刻提醒着安钰,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在被囚禁的,心惊胆战的日子里,安钰其实知道,他们打过好几次电话给谢宸风,大概也有人送信给他,可是他就是狠得下心肠来。
换做一个路人,也不可能陌路至此。
想到这里,心一点点的往下凉:“既然知道,还过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还是自讨没趣?”
这是换药的房间,鲜少有人进来,房间比较狭窄,谢宸风上前两步,安钰感觉到,他仿佛就要逼到自己面前了。
心开始颤抖,努力让自己大胆的直视他的目光,却还是容易退缩。
安钰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谢宸风三两步,脸颊已经贴上了她的鼻尖,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感觉到窒息。
她还以为,在这种地方,他还要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