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迄今为止,就连水平最高的专业医师都诊断不出齐水贞的病到底是身么病,毕竟这个病的潜伏期太长,爆发起来又太烈,传染性属于A级……
之所以这么多年都不火化,就是为了研究。
可这种研究,对齐佑儿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妈妈死了,自己连安葬的权利都没有。
陈侃站在一旁,看着这般模样的齐佑儿,心中一揪一揪地疼,平常的齐佑儿是什么样的人?活泼开朗,会卖萌,会逗自己笑,她一直以为他是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在这一刻才发现,他竟然比自己还要成熟稳重。
沉默了,三个人都沉默了。
在这阴凉的环境里,每个热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齐佑儿放弃了,他放弃进去触碰齐水贞的冲动,整个人走到窗前,硬生生地跪了下去。
陈侃只看到他的背影,她知道他哭了,因为他那无规律颤抖的肩膀一下一下触动着自己的心。
她想上去拥抱他,她想上去安慰她,她想告诉他:齐佑儿,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不知齐佑儿跪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站在这里陪了他多久,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好在一旁有曾云歌,在陈侃晕倒的前一秒伸手扶住了她。
“侃侃,侃侃?”曾云歌看着怀中的人,她双眼紧闭,脸庞微红,身子更是柔软。
跪在窗前的齐佑儿听到曾云歌紧张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倒在曾云歌怀里的陈侃,一双眼睛都变得空洞。
当年,齐水贞就是一样,无端的昏迷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齐佑儿像疯了一样,站起身子冲到了陈侃的面前,一把推开曾云歌,抱着陈侃,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不过眼泪越越来越无止境。
“你疯了吧?”曾云歌皱眉,看着齐佑儿,一把分开他们,直接把陈侃抱了起来。
“她身子很烫,应该是发烧了,你是选择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去医院?”曾云歌看了一眼齐佑儿,现在他有自己选择去留的权利。
听到曾云歌的话,齐佑儿整个人便愣住了,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齐水贞,嘴角一笑:“去医院。”
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他现在也没办法带齐水贞走进行火化和安葬,所以,活人更重要,尤其是陈侃这个恩人!
匆忙走到到门口,却无意撞到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曾云歌被撞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抱陈侃的姿势,撇着面前的古月,冷冷地问道。
“我……我来给我哥哥送饭……”古月心中一惊,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眼眸中有谨慎,有打探,更有惊讶。
“哥哥?”曾云歌皱眉。
“嗯。”古月点了点头,手中的饭盒也抓得更紧了。
可曾云歌却没有继续追问,绕过古月,便把陈侃放进了车里,齐佑儿紧随其后。
到达医院的时候,当医生确诊为着凉发烧的时候,曾云歌和齐佑儿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当陈侃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浑身无力,动了动手便传来了一阵疼痛。
“侃侃,你醒了?别动,你正在输液呢。”
齐佑儿的那张俊脸出现在陈侃的面前,面脸的担心。
听到齐佑儿的话,视线望去,自己的手上果然扎着针呢。
“我怎么在这?”陈侃疑惑不解,这里是医院,她记得他们正在看齐佑儿的妈妈啊?!
“你发烧了,你都不知道?下次身体不舒服,就不要硬撑了!”齐佑儿面上想责备却又不忍心,要知道,陈侃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自己。而且自己应该早就想到的,从不打瞌睡的陈侃起晚了不说,在车上都能睡着,一定是有问题,只不过当时自己满心都在自己妈妈身上,他真是太对不起陈侃了。
“你啊,我这不没事了吗?”陈侃嘴角笑了笑,自己早上起来只觉得浑身难受,整个人精神不振,当时只想着一会要去看齐佑儿的妈妈,也没想那么多,看来是昨天那场大雨把自己淋成了这个样子……
“好了,醒来就好了,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一旁的曾云歌看着陈侃,冲她点了点头便出去了,然而他的脑子里却装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古月的哥哥竟然是国务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