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有些困上心头,却强撑着一口气不准备睡。
俞颜泽发现了这点,他说:“困了就睡会儿?”
我摇摇头。
“待会……不是要看花吗?”
俞颜泽没再说话。
我的心忽的紧张起来。
我害怕。
害怕那些曾经江家人,还有宁叙辞对我说的话。
会从他嘴里冒出来。
“对不起?”
我下意识认错,想要堵住他接下来的话语。
俞颜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错哪了?”
我又答不出来了。
我想告诉他我是不是不该把自己的困意表现得太明显。
给他带去了麻烦。
但又隐隐意识到,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那答案是什么呢?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最后在下一个停车的路口,俞颜泽伸手轻轻摸了我的头。
“我说看花,是希望我们路途上能放松一点。”
“你因为这一句话而过分紧张的话,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所以,困了就σσψ睡吧,好好放松一下。”
我怔怔地看他。
我的脑子很乱,几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在他之前,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
妈妈总是叫我懂事一点,爸爸把我当透明人,江眩阳嚷嚷着要我让着江玉娆。
这一家人分工明确,把我孤单地抛弃在河的对岸。
在宁叙辞身边,倒是能被他安慰两句。
但他的言辞大部分只是为了能我息事宁人别再闹下去。
我在无人引导的世界里焦躁地横冲直撞,没有人告诉我正确的出口在哪,只会在我走入错误的巷口后放肆嘲笑,或看我撞得头破血流。
从没有一个人如此温柔地,为我包扎身上的伤,再为我指明正确的道路。
我不知道,我应该先感谢俞颜泽,还是先为我之前遭遇的委屈而难过。
这些感情五味杂陈地堆在我的头上,最后呈现出一种复杂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