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丁山面对这镜子发呆,她忘了都把手机放在哪里了,吧台上?沙发上?想着想着她的注意力被镜子里那个眼神空洞的女人所吸引住了,那是她吗?身体往前靠近了一点,呵出一口气,镜子里的那张脸变得模糊了,无意识拿起搁在流理台上的餐纸,餐纸落在镜子上,几次擦拭之后镜子里的那张脸逐渐清晰了,唇有点肿,口红惨不忍睹。
这时,诺丁山才想起来其实她是到洗手间是来补妆的,刚刚程迭戈吻她吻得太凶。
找出了口红,就像镀漆一样一层一层沿着唇形涂抹着。
好了,口红补好了。
拿起包诺丁山离开洗手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再过九个小时她就会离开北京,这是他说的,程迭戈说的。
梦游般的站在了包厢门口,穿着制服的服务生伸手阻挡住了她,服务生和诺丁山说程先生让你先回去。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让她走了?
嗯,这样也好,她一点也不想见到程迭戈的那张脸了。
刚刚想转身,诺丁山又想起了她丢失的手机,她想她的手机也许是落在包厢里,她得拿回她的手机,那个手机可是她花了一千多块人民币买的。
只能又一次转身,手落在包厢门的拉手上,那位服务生再一次阻挡了她,诺丁山强打起精神和那位服务生说她得去拿她的手机。
服务生也许听力不大好,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真烦!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来了一股蛮力,诺丁山手一扯,那位服务生一定觉得这么瘦的女人力气怎么可能大得过他,可神奇的很服务生居然让她一下子推开了,诺丁山拉开了包厢门。
由于力气用得太冲导致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往前一步,在即将摔倒时手抓住了门框,定住了心神,站直身体,另外一只手捂在了心上。
幸好没有摔倒,诺丁山打赌她要是摔倒的话姿势肯定难看得要死。
皱眉,包厢里怎么静悄悄的?刚刚不是玩得很疯的吗?这些男人们和女人们一看就是很会玩的角色。
不过,女人们用如此幸灾乐祸的眼神为的是那般?难不成她们偷听了程迭戈和她说的话。
嗯,刚刚还卖力勾引程迭戈的女人九个小时之后就会被送到夏威夷去。
包厢安静得出奇,安静到让诺丁山嗅到平静海面下暗涌的波涛,目光沿着左边的女人围绕着环形沙发一一越过一张又一张精致的脸,然后……
停留在那张脂粉未施的脸上。
赫然间诺丁山见到了朱莉安,朱莉安代替了她的位置坐在程迭戈身边,她正在好奇的看着她,是不是觉得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就像是找错地方的女酒鬼?
惨笑。
原来是这样,所以那位服务生才和她说程先生不让她进来,所以那些女人才会用那种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她:你死定了!
什么是见光死?
她现在这样的大约就是见光死!
抖动着肩膀,目光从脂粉未施的那张脸转移到另外一张脸上,我亲爱的,你慌张吗?不用担心,这次不是捣乱来的。
她应该这样说:“对不起,打扰了,我喝多了点所以找错地方了。”
诺丁山刚刚想开口说。
“怎么去了那么久?”一个脆生生的女声说出了这样的话。
完蛋了,这话一出她想出来的借口等于无法成立,这个声音来自于一位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女孩身上,这位如果不是故意的就是蠢到了家,不过从那女孩的脸上诺丁山猜到这位一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说完之后那女孩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真是的!诺丁山狠狠的瞪了那女孩一眼。
目光再从程迭戈和朱莉安的脸上越过,现在朱莉安看着她的目光已经充满了疑惑了,因为她有二分之一的几率是程迭戈的女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拉上门,诺丁山一步步往着唯一剩下的空位子走去,坐在科恩身边,值得庆幸的是科恩的女伴中途因为接到家里来的电话离开了派对现场。